“您杀个人!”
“谁?”
“您邻居,朱重八!”
席应真笑嘻嘻的说着,似乎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是他在观察着关先生的脸色。
“老关呀,这个人你杀定了,你不杀,也有人冒你的名字替你杀!”
“郭大帅是北方红巾军一脉,替濠州郭大帅报仇,多好的理由。”
“既然你送上门来,道爷也不用背着你,光明正大的说,你光明正大的做!”
“你做了,道爷我少了不少麻烦,省了不少事。小五那边省心,我这省心,大伙都省心!”
几个呼吸中,席应真心中百转千回,想了许多。
看关先生面无表情,没张嘴,“关~~”
“中!”关先生忽然笑着点头,“道长,你想让他咋死?喝醉了淹死?遇上山匪了?还是俺打着为郭子兴大帅报仇的借口!”
说着,关先生笑笑,“俺这几天,一直在想,花云为啥和俺说那些话。现在俺想明白了,为啥俺挨着朱重八的住处。杀人而已,俺干的就是这个活!俺自己杀,总比别人杀了安在俺的头上强,是不是?”
“他猜到了!”
他娘的,席应真顿感无趣。
好像一个老师得意洋洋的出了一道很难的题目,以为可以把学生玩弄于股掌之间,看他的窘态。没想到,学生直接给破解了。
还告诉老师,这不是他这个年级该学的。但是,他聪明,他会。
他娘的,失策了!
做了赔本的买卖!
“随你,只要他死了,让全下人都知道是你干的就行!”席应真顿感无趣,敷衍的笑道,“不过有一条!”
“您说!”
“不能在南京城杀,汉王马上大婚了!”
“俺明白!”说着,关先生又笑笑,“道长,俺问你点事,中不?”
“请讲!”
“若是俺不送上门找您,朱重八也会被你安排死在俺的手里。那时候,他死在哪儿?”
“那就得死在南京了!”
“那汉王为了报仇,会不会把俺们给剁了?然后就和红巾军再无瓜葛!”
席应真老脸一红,“你还要不要炮?他娘的,得了便宜卖乖!”
关先生大笑,伸出手掌,“大婚之后,俺杀人!”
啪。
席应真和他击掌,“杀完人选炮!”
随后,关先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给你炮?”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席应真冷笑,“炸膛,炸死你!”
小雨慢慢飘落,一把伞出现在席应真的头顶。
毛骧举着一把高大雨伞,夜色下,一老一少慢慢前行。
老道的心情似乎有些畅快,嘴里哼着不知明的小曲。
“解开了香粉袋呀,露出了菊花香,一朵鲜花任狼采,那么嗨呀,那么嗨!问问郎君,香不香呀!”
“爷!”毛骧举着伞问道,“啥是菊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