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啪嚓!
一刻弹丸砸在淮安城墙上,青砖飞溅,城头上仅有的几个元军,蜷缩在一个刁斗里,祈求满天神佛,不被炮弹击中。
廖永安的水军根本就没有走,让城给你脱脱,不代表不打你。
运河之上,定远的炮舰下锚挺住,就是巨大的炮台。
火炮不住的轰击城头,让元军人心惶惶,但就是无可奈何。
这就是朱五一直提倡的战争理念,我打得着你,你打不着我。
淮安城变成死城,脱脱十几万军困在这里,出不去,出去也没地方呆。
城内,已经不成样子,污秽横流,街道上人影都没有,百姓们都躲在家里,比朱五的定远军进城的时候还要战战兢兢。
元军的军级可不咋地,这些日子,许多大户人家都遭了殃,要不是脱脱竭力约束。恐怕,这运河上的繁华之城,已经变成死地。
城头上,定远军的火炮还在嘶吼。
城内,一队元军红着眼睛,像饿急了的野兽般,在城内巡逻。
是饿急了,军中无粮,脱脱在城内征粮,所有百姓家的存粮都收了上来,但是杯水车薪。
到了今天,这些红眼的元军,也才喝了一碗米汤。三天一碗米汤,铁打的汉子也顶不住,各个都饿得脱了相。
突然,巡逻的队伍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元军停住,鼻子不住抽动,就像闻到味的汉子一样。
“头儿,你问着没有?”
这队元军的头目是个黄脸的汉子,蒜头鼻子也动了动,眼中冒出贪婪的神色。
“闻着了,她娘的有人做饭?”
“熬粥的味儿!”
其他人也闻到了,于是这些人顺着味道的来源摸了过去,停在一个小院前。
这是一户幽静的独门独院,从门缝望进去,院里收拾得干净,有些花花草草。
“头,就这家儿!”
尖嘴猴腮的元军说了一声,就要踹门。
“翻墙!”
黄脸头目指下院墙,随后十几个元军翻了进去。
院里,确实有米香。
屋内,一个温婉的女子带几个孩子坐在饭桌前,两个稍大点儿的,吃的正香,她慢慢的喂着怀里呀呀学语的小不点。
“相公!”女子呼喊一声,“不是说晚上做饭吗?怎么白天就做了!”
一个三旬男子,笑着端着碟腌菜出来。
“咱孩儿都饿了,早点吃吧,不打紧!”
“官府说不让咱们有存粮,这要是。。。。”
“娘子!”男子笑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官府怎知?”说着,把腌菜给几个孩子分了,叹道,“这官府还不如贼呢!淮西朱五还知道给百姓分粮,官府一来就征粮,什么东西!”
女子喂着怀里的婴孩,“幸亏那日咱家凑热闹也领了点,不然都让官府抢走,怕真是要挨饿。夫君,你说别人家是不是也把分的粮食藏起来了。”
“这是自然,官府什么德行,老百姓能不知道?”
男子笑笑,随后在桌上大女儿的脸上捏一把,“香不香!”
女孩大口的喝着粘稠的粥,抬头甜美的一笑,“香。。。。”
啪嗒!女孩手里的勺子无力的掉下,眼望前方见鬼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