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厌恶的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淮安官员,冷声道,“今日看在伯璲面上,饶你一命,都下去!”
地上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走了。
人走之后,脱脱长叹一声。
“伯璲,坐吧!”
被叫伯璲的儒生,姓龚。
大元进士出身,学富五车,此次南下,在脱脱军中为参议。
龚伯璲也不见外,在脱脱身边坐下。
“三千骑兵阿!”
就听脱脱叹道,“朱五一战全杀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本相根本不信。”
“相比是那些西域蛮子,不知轻重轻敌冒进,中了朱五的圈套。”
龚伯璲开口说道,“丞相无须挂怀,如今百万大军齐聚淮东,朱五必一战可平!”
“当日,就该先灭了他!”
脱脱的脸上满是懊悔,和州一战,自己连夜退兵,本想休整之后再灭了朱五。
谁知道,后院起火,不得不先行回京。
哪知,这一放。当日不起眼的毛贼,现在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运河都给截断了!
“跳梁小丑而已,丞相何必自责!”龚伯璲劝道。
“呵!”脱脱苦笑一声,“伯璲,你我二人多年故交,何必说这些好听的宽慰我。
跳梁小丑?朱五要是跳梁小丑!那刘福通,徐寿辉算啥?
还有那个不知抬举的朱重八!”
想到朱重八,脱脱更是咬牙切齿。当初听了谋士的建议,巴巴的派人招安他。
结果。。。。。。。
龚伯璲笑道,“探马来报,朱重八的贼军如今全在泗州一代,不如先派一偏师,灭了他!
收复了泗州,盱眙,咱们大军两面夹击,高邮城,朱五能守多久?”
“嗯,可行!”
脱脱点头,“让伊阔察尔和董抟霄去,本相亲带大军直扑高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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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月,落在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淮安大运河,天下的南北分割线,几百年来,这里一直是南北的枢纽,水上要道。
运河上,满是给官军运送物资的战船,远处的码头上,到处是忙碌的身影。
十几艘官军战船,在水面上来回游弋。
这些战船都是福船,三层楼高,长达八丈,宽近两丈,船上弓弩火箭疫情俱全。
这些战船在狭长的运河中,格外巨大,来回游弋之时,显得有些缓慢。
“这鬼天气!”
战船的瞭望台上一个官军小校咒骂一声,擦着头上的雨水。
“要下就痛快的下,半死不活沥沥拉拉,没完没了!”
骂着,抹了一把脸,“护航?护个鸟!净他么扯淡耽误爷们睡觉,这他么哪有反贼?反贼敢到大军眼皮子底下~~来~~~”
说着,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的视线之中,忽然出现数十艘战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