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伙人朝咱家来了!”沐英急道,“你快带姐夫躲起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乱世里敢杀人的主,从来就不缺少野心。有人,要趁乱闹事。不过也好,早闹好过晚闹,这时候最能看出谁是忠的,谁是奸的!
“躲啥!”马秀英冷笑一声,“兵来将挡,给徐达和汤和发号,让府里的人披挂好,谁来砍谁,一个不留!”
说完,随便用布条扎起头发,抓起立在墙壁的刀,回头看来一眼朱重八,坚决的走了出去。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出门的一刻,朱重八的手指动了动。
须弥之间,宁静的帅府街上,声音大做。
熊熊的火把照耀着无数狰狞的脸,当先两个汉子在声嘶力竭的喊着。
“砍了朱重八的脑袋,过江找小五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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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席应真房里的灯还亮着,老道一边咳嗽,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一个青衣道人,枯瘦的身子提着一盏灯火,慢慢来到门前。
“师兄!”
席应真的手停了一下,“等会!”随即,把桌上的纸笔收了起来。
喝一口酒,润了下嗓子,“进来吧!”
青衣道人从外面进来,背上还背着一个长条的包袱。
“师兄!”青衣道人恭敬的行礼,把包袱放在席应真的身边,“事办完了,朱重八当场没死。听说昏了过去,现在庐州戒严,什么消息也打听不到了!”
没死?
席应真眉头皱了下,“没用的东西!”接着,又问道,“赵德彪呢,你把他料理在哪儿了?”
青衣道人略微有些忐忑,抬头道,“德彪被抓了~~!”
说着,只感觉浑身一冷,席应真凌厉的目光刀子一样的割过来。
道人颤颤巍巍的说道,“谁都没想到朱重八的护卫反应那么快,根据声音锁死了方向,我只能拿着火铳先跑~~”
“罢了!”席应真摆摆手,“反正他也是个死人,在那是死回来也是死。”说着,想了下,“除了这条线,朱重八手下那边的也布置好了!”
道人躬身答道,“按照您的吩咐,早就办好了。朱重八手下两个军头,一人黄金三十斤,他们早就不想跟着朱重八干了,正好用他的人头,当这边的投名状!”
席应真满意的点点头,掂量下长条包袱,“你辛苦了,这一年来始终在那边打探消息,过几日我给你张罗一家道观!”
“多谢师兄!”青衣道人笑笑,“这些年全靠师兄照应。”
“不说这些!”席应真摆摆手,“天晚了,先回去歇息,明日我再找你。”说着,冲外头喊道,“小毛子,帮爷爷送客!”
话音落下,一个穿着小道袍,干净利索的男童从外面无声的进来。笑了笑,露出几颗整齐的牙齿。眼睛乌黑明亮,长的虎头虎脑,甚是可爱。
一开口,声音也是清脆悦耳,“道长,请!”
青衣道人和席应真告退,跟着男童慢慢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