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永忠笑笑,两人都是定远军后来居上的统领,私下里关系很好。
“啥是望风而降?俺今儿是见识了!”廖永忠抹了下嘴巴,“沿线这些寨子堡垒,根本不用打,直接就降了,他娘的!光是降兵,就抓了六千多!”
官军在采石矶沿线,步步为营,可是没想到朱五大军过来,直接摧枯拉朽,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些堡垒寨子大多是当地大户所建,里面的粮草牛马牲畜,数不胜数。
“六千多?”
常遇春皱眉说道,“老廖,你啥时候变成老好人了,这六千多人,就是六千张嘴,白吃饭的!”
廖永忠愣了愣,随后吸了一口冷气,“常统领,你~~你啥意思?”
“屠了!”
常遇春满不在乎的说出两个及其血腥的字眼,似乎就像杀一只鸡那么简单。
“找个僻静的地儿全屠了,大伙都省心,留着干啥?”
饶是俩人关系好,知道他的性子,廖永忠也是目瞪口呆。
“屠了?你真敢说,那是六千个大活人,不是猪!常兄弟,这可不是说笑的?”
“你看老子像说笑?”常遇春拉下脸,指着江面,“咱们都少兄弟死在水里了,连个话都没有就让这些狗日的射死了!屠了,给战死的弟兄们陪葬!”
他是正统领,廖永忠是副手,也不能和他硬顶。
当下,温言说道,“兄弟,你可想好了,总管的军法~~~”
“总管说不让杀百姓,不让祸害娘们,也没说不许杀俘阿!”常遇春满不在乎。
这是铁了心了,廖永忠无奈的叹气。
可是,此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屠了?二位将军是要杀俘吗?”
来人,行军司马书记胡惟庸。刚才胡惟庸正在清点战场,只见常遇春的兵,端着刀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地上哀嚎的官军,上去就是一家伙。
这一幕,看得胡惟庸眼皮子直跳,他自问是心狠手辣之人,可是也看不得这样。
气冲冲的来找常遇春,正好听到了一个尾巴。
见是他,常遇春随意笑笑,没搭理。廖永忠更是没好脸,心里日了他祖宗十八代。
胡惟庸一看,大概就是要杀俘,八九不离十。
于是,大声急道,“常统领,杀俘不祥!”
常遇春冷笑,“留着费粮!”
“你就不怕总管的军法?”
“你少拿总管压俺,你这书生在后边动动嘴就行了,可知俺多少兄弟死在江里?”
胡惟庸一时无言,江水现在还是红的,不断有士卒的尸体被冲山岸。
可是,杀俘肯定不行。
于是,温言劝道,“常总眼,俺是个读书人,可是俺也杀过人,这世上的事,不是杀人就能解决的。
这些人咱不要可以放了啊,何必杀了呢!”
“放了?让他们以后再来杀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