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风卷着碎雪掠过乾清宫的琉璃瓦,萧煜指尖摩挲着案头那卷染血的羊皮卷。
这是今晨从陈国公旧宅密室搜出的物件,暗褐色血迹浸透了"
先帝御笔"
四个篆字。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周无涯禀报时,眼中闪烁的异样:"
陛下,昨夜子时,皇陵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
"
让影卫查查……为何每次本王要铲除谁,总会有人抢先动手?"
萧煜将羊皮卷按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窗外忽有惊鸟掠过,他抬头望去,只见沈清澜的绛紫披风在宫墙外一闪而过。
苏婉儿站在赵将军旧宅的藏书阁顶层,指尖抚过《天工机要》泛黄的扉页。
书中夹着的合欢花粉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蓝色,与她兄长尸体内发现的毒素如出一辙。
楼下突然传来木梯吱呀作响,她反手将书页按在唇边轻吹——十二支淬毒银针擦着耳际钉入梁柱,惊起一群寒鸦。
灰衣人滚下楼梯时,喉间发出咯咯声响:
"
姑娘好手段……但秦相已派人截杀所有知情人!
"
苏婉儿踩着满地毒针走向窗边,看着远处皇城方向升起的袅袅炊烟。
那是萧煜惯用的狼烟信号,意味着他已发现陈国公残部的踪迹。
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哑叔体内找到的玉牌——正面刻着先帝御笔"
镇北"
,背面却是苏氏族徽。
"
兄长果然是先帝的人。
"
她将玉牌收入袖中,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口哨声。
御书房内,沈清澜正在烛光下临摹一幅《江山雪霁图》。
画中孤舟独钓的老者,眉眼竟与萧煜有七分相似。
她蘸墨的手顿了顿,砚台边沿沾染的朱砂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这是当年娘亲用蛊术留下的警示。
"
娘娘,陛下召您过去。
"
大宫女的声音带着哭腔,"
方才西北角发生爆炸,死了二十多个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