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要叫她,却发现,什么时候她竟斜斜地靠在那里,睡着了,眼角的泪痕依旧。
此刻的她楚楚可怜若一只被抛弃的小猫儿。
洛珂南忽然就很想摸摸她的小脸蛋,这个年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丫头,一直都在忍耐着,忍得那么辛苦。
但探出去的手在半途却缩了回来。
“呃?到了,是吗?洛……洛先生谢谢您了,您……是个好人,我……”
顾晓窗还想要说什么,却陡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违背组织纪律,急忙打住,忙不迭地下车,对洛珂南摆摆手,就步履有些杂乱地朝公寓门口走去。
一丝失落的情绪就那么浮上了洛珂南的心头了。
他原以为,她会邀请他上去坐坐的,她喝多了,哪怕是将她送上楼去也好啊!
但是她没有。
她可能受伤太深了,所以本能地对男人失去了足够的信任。
就如自己一样,何尝不是对女人具有了强悍的免疫力呢?
他下意识地打开手机,在隐藏文件夹里,翻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神情优雅可爱,她微微嘟着嘴,恍惚在对他说,你不想我吗?干嘛老不来找我?
我想……我怎么会不想你,可是,谁能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找了你整整十几年啊!
颓然,他合上了手机,用手揉了几下太阳穴,每次想起那个美丽而善良的女子,他就会痛,心痛,哪里都痛,恨不能就此死去,再也不承受那份相思之苦了!
但,他死不起!
因为他的身后有太多的人,都需要靠着洛氏给发薪水,才能维持生计,他不是狠心的恶魔,无法将肩头的责任一并去掉!
所以,他只能忍,忍得辛苦,忍得难捱,却也只能那么继续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洛珂南抬头看看四楼,那里一个女子的身影晃过,他知道她回家了,而后叹息一声,一种和顾晓窗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
旋即引擎发动,他和他的车,悄然消失在了胡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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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窗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算将房门打开了。
她有点醉了,醉的迷迷糊糊的,钥匙都插不进钥匙孔了。
咣铛一声,她将房门甩上后,手里的小包包就掉到了地上,而她自己也是无力地坐了下去,就坐在地板上,呼呼地喘着,耳际不断响起冷云泽冷漠无情的声音,这个女人是谁?我不认识,让她滚!
混蛋,你不认识?
你不认识你为她受伤?
你不认识,你和我坐在一辆车里?
你不认识,你劫掠了我的初吻,还……还那么对我?
一幕幕,都是他每次借故侵犯自己时,那野蛮的动作,还有粗鲁背后的一丝丝男性的温柔……
种种的一切记忆,就那么涌来,涌来……
混蛋,冷云泽,你记住了,我要是再搭理你,再和你说一句话,姐就上吊,投河,哪儿风凉哪儿死!你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冷漠,你当姐是什么?你的礼拜天啊,你想咋过就咋过?
她正疯狂地喊着,却突然目光定格了,足足一分钟,她眼珠子都没动,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回事?我走错门了?
她抬手用力揉着眼睛,等放下手来,再次看过去,还是让她瞠目的一幕,屋子里什么时候大变样了,原本陈旧的布艺沙发换成了奶油色的真皮沙发,还有茶几、餐桌,都变成了玉石面的了,一眼看过去,就连厨房里的橱柜都被换了,这一款样式和颜色她都认识,那是某国际品牌最新出的淡绿色小清新格调的橱柜,宣传画报上说,这样一套橱柜,三米就是五万多……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