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风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管事的,这位是?”
“回这位大人的话……”
管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急忙满脸赔笑。
“这……这实在是小人的犬子,不成器的东西!
他脑子有些不太好使,平日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更别提认人了。”
“您二位大人是朝廷派来的贵客,他却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大人,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说着,他抬手又给了黑衣男子一巴掌。
力道不小,对方捂着脑袋,连连后退。
苗芳露出一丝不信的神色,目光在黑衣男子和管事之间来回扫视。
“管家大人,既然这位是您的儿子,那为何刚才埋伏在假山后面,神情这般警觉?”
“这……”
管事一愣,随即拍了拍大腿,故作恍然,“哎呦,这臭小子,八成是将两位大人当成了闯进来的贼人,吓得藏了起来。”
“脑子不清醒的人就是这样,蹑手蹑脚的,压根不知道什么是该管的,什么是该躲的。”
他话音刚落,便低声训斥黑衣男子。
“还不快把刀捡起来滚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黑衣男子怯生生地看了管事一眼,低头捡起地上的匕首。
看都没看白逸风和苗芳一眼,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内院。
白逸风和苗芳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
此时,管事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异常,急忙又赔笑道。
“两位大人真的别放在心上,小儿顽劣,对不住对不住!
我们老赵家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家,绝无异心。”
“绝无异心?”
白逸风轻描淡写地重复了一遍。
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语气平淡得让人琢磨不透,“但刚才这位‘犬子’似乎身手不错。”
管事的面色猛然一僵,干笑着摆摆手。
“哪里哪里,一个憨子的蛮力罢了,入不得法眼,入不得法眼!”
“两位大人若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苗芳似笑非笑地看着管事,“管事大人既然这么懂事,刚才我们问的事似乎还有些没解释清楚吧?”
管事闻言一愣,额头的冷汗更多了几分,“这……”
白逸风却没继续追问,只是摆了摆手。
“行了,我们暂时没别的事了。”
“是是是,那小的就先告退了,不打扰两位大人了。”
管事连连点头,随后匆匆离开,似乎不敢再多留片刻。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苗芳终于低声道:“你也觉得不对劲吧。”
“显而易见。”
白逸风转头看向假山,手指轻点着下巴,一抹深思的神色挂在脸上。
“这父子俩,一个跳出来刺杀,一个又急着遮掩,毫无破绽恰恰是最大的破绽。
他们想掩盖什么,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苗芳见他信心十足,禁不住莞尔一笑:“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直接拆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