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四爷裴毓宣,女儿之前救过他一命,他自诩情痴,想收女儿做通房,可女儿没答应,他便为此纠缠不休。
爹爹您看这事应该怎么办?”
这可全是越王允可的,凡事只要婉清痛快就好,只要婉清自个儿不受气就好。
至于旁的?越王可从不管其他人死活。
此刻越王那浪荡的桃花眼微微一挑,旋即又不禁冷笑,“他倒是好大的一个脸。”
通房?若为妾好歹身份要录入族谱,可这通房就只是个丫鬟而已。
京中大户多得是主家与正妻在室内行房,而通房丫鬟在门外守着,事后还得伺候两位主子更衣,服侍两位主子沐浴。
若主子心情好,便宠幸一番,若主子心情不好,便是直接杖毙了也应当。
所谓救命之恩,竟是这般报答?
“那裴四还真是个会作践人的。”
越王神色淡了些,旋即起身道:“天色不早,你也该安置了。
王府东院那个千珍阁往后便归你所有,至于裴四之事,自有父王。”
说罢他起身走了,而婉清眼神又一亮。
咩哈哈哈哈!
她家二爷可真靠谱,她这个爹又豪又横又有钱,长得好看还多金,最重要的是这个护短脾气。
那裴老四保准要惨,顿时婉清心里舒坦了。
“哎呦!
不好?”
她突然拍了下脑门儿,赶紧提步往外追。
这必须得提醒一下,可千万不能叫越王把裴老四弄死,不然万一那人死得干干净净的,利利索索的,那岂不是太便宜了那个人渣?
婉清前世那些仇,前世那些恨,那可绝不是裴老四一条烂命就能偿还清楚的。
关于这,婉清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她自个儿的安排和主意……
夜色已深,王府守卫森严,而当这边一派和睦时,永宁侯府,以及那侍郎刘家,却是犹如飓风席卷,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风暴。
先说侯府。
裴司谦回府之时,已是晚星低垂,这深秋十月寒风肃肃,尤其入了夜,这气温骤降,比起白日还要冷上几分。
但马车停在侯府门外,便瞧见老夫人正捻着一串佛珠,在众多下人的簇拥下翘首以盼。
一见裴司谦下了马车,侍卫墨峰立即为他披上一件用来御寒的雪白大氅。
而老夫人那边也是定了定神,她匆忙迎来。
但瞥了一眼裴司谦身后的马车,心里顿时又是一咯噔。
“那孩子……”
她问的是婉清。
这一整日下来,她不知多少次暗中祈祷,但愿是裴司谦弄错了,但愿婉清不是王府的小郡主。
可奈何派人暗中留意着王府那边的消息,听闻裴司谦带着婉清在越王府待了好几个时辰,王府那边也传出了不少大动静,那珠宝首饰一车又一车地往府中抬,老夫人这心里便开始拧巴上了。
她怀揣着几分侥幸,可如今见裴司谦独自一人从王府归来,走时是两个一起走的,回来的时候不见婉清,而只有裴司谦自己,这顿时就叫老夫人心凉了半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