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皱眉,
“二爷不是那种人。”
越王听得一怔,
半晌,他脸上带出些笑意,“这就开始护上短了?”
婉清悄悄翻了个白眼,“倘若是二爷,二爷也定然会护我。”
所以她护着二爷,那不是应该的吗?谁对她好她知道,她分得清好赖。
越王又笑,但笑着笑着反而又一叹。
“那你这又是从哪知道的?自己猜出来的?”
婉清迟疑,“您二位长得很像,您难道不知?”
她指的是越王跟华阳公主。
单看长相,比起梁帝,反而越王跟华阳更像一家人,更有父女相,尤其这二人不但眉眼相似,就连一笑时,那笑起来的神韵,张扬起来的模样,也是相似至极,
简直就像从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
越王长吁口气,心情似有些沉重,
“华阳幼时常来王府,”
越王想起华阳小时候的模样。
“那时一口一个江王叔,本王也不曾想,她竟然……”
那时的越王还在四处派人寻找曾氏,其实他心里也明白,曾氏兴许早就死了,但就是不肯信邪,没看见尸体,就不愿放弃。
华阳长相不但像越王,也像曾氏,那时越王常看着年幼的华阳怔怔失神。
直至逐渐查清楚,宫中那位神秘病逝的云嫔,也便是华阳生母竟是曾氏,他这才渐渐明白过来,
但就算明白过来又能如何?梁帝也同样被蒙在鼓里,梁帝也只知云嫔早年曾为他人妇,但并不知那个人竟然是越王。
越王只能小心瞒着这件事,可若不是梁帝强夺人妻,也不至于使他夫妻失散,不至于使他骨肉相见而不敢相认。
至于梁帝那边也算凑巧,早年华阳五官尚未长开,像曾氏居多,而越王本就跟曾氏有着几分夫妻相,梁帝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直至去岁年底番邦来贡,当时宫中设宴,一位番邦使臣酒醉之后来了句无心之言,
“这华阳公主怎长得更像那位越王爷?听闻这越王乃是大梁的异姓王,并不是皇上的亲弟弟,这是真是假?”
那位使臣本只是私下一嘀咕,但伺候他的宫人听见了,几经周转这话就传入梁帝的耳中,而帝王疑心又重,从此就怀疑上了,只是并无具体证据罢了。
越王讲起了这些事,而婉清想了想,她之前曾进宫面圣,当时梁帝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这心眼儿是真黑啊,心思也真深,
这就是帝王心计吗?
甭管心里如何想,但演出一副风平浪静样儿,任谁也休想看出端倪来?
婉清又深吸口气,“这事儿荀哥可知?”
越王摇了摇头。
婉清磨磨牙,“您也知道,婉清管您唤一声王爷爹爹,且不提是不是亲生,但至少有这份名义,早已是同一阵营。”
“您还是当心些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