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阵风,嗖地一下刮至婉清的面前。
婉清只觉眼前一晕乎,接着,还没等回过神来,就突然被人抓住了一双手。
“婉清,你回来了?”
婉清这两日住在越王府,这事儿裴毓宣也是知情的,他听妾侍苏伶提起来的。
而今他一副朝思暮想样,那双深情的眼睛痴痴地注释着婉清。
可婉清猛地一瞪眼,惊悚之下差点没一个大逼兜子抽他脸上。
“放肆!”
小姑娘眼一厉,麻溜地抽回手,旋即又陡然从座椅中起身,
那个头虽不高,然而一身的威仪,骇得裴毓宣不禁后退了半步。
婉清挺胸抬头,那叫一骄傲,那叫一神圣不可侵,完全就是一副目下无尘的姿态,
仿佛在说,尔等蝼蚁,也配在本郡主面前如此没大没小?
她拿着鸡毛当令箭,须知越王早就有言在先,这越王府的小郡主她当得,但她可飞扬跋扈,可把自己混成一块滚刀肉,唯独不能唯唯诺诺地叫她自己受委屈。
天塌了有越王顶着,闯出祸有越王兜着,总之她自己是不能受气的,那可不是得咋造作咋来?
而婉清今日来侯府,其实也是存了这方面的心,想见见以前那些老仇人,
从前不敢收拾的,不能收拾的,今天可以先索回一笔利息来,
“裴四爷这是作甚!
我一女子,又已即将婚配,四爷如此是否唐突?”
婉清脆生生地质问,而裴毓宣脑海一阵轰鸣,他扶着额,身形再度晃了晃。
可同时,他眼神里也带上了伤心,带上了落寞,“婉清,我想通了,你做我侧室可好?不,不是侧室,而是平妻,可与正室旗鼓相当,不分高低。”
“从前是我错了,通房之位着实是辱没了你,但我已经反省了,你别这样对我,行吗?”
婉清一皱眉,这货脑子又进水了?
上次她已经把事情讲得很清楚了,什么情情爱爱,她周婉清对他从无任何情爱。
他又到底脑补了什么?难不成是以为自己欲擒故纵吗?
可转念一想婉清又险些气笑,“感情您裴四爷也心知肚明,所谓通房是在折辱我?”
裴毓宣顿时一噎,他不知如何回话,然而婉清早就已经看透了他,鄙夷地直撇嘴,
“我今儿来此并不是为了找四爷你,也麻烦四爷少在那儿自作多情。”
“说起来那夜二爷酒醉,我在假山恰好遇见了二爷,乃是因为一位管事而起。”
裴毓宣那个妾侍苏伶,曾给一个管事塞了笔银子,从此婉清的悲剧就开始了。
本来嘛,她卖身为奴是为了混口饭吃,心想这永宁侯府家大业大总不至于缺她一口吃的,而原来也算过得挺好,好歹能吃饱,而且这大户人家哪怕是个当下人的,也能沾一点荤腥,
不说顿顿大鱼大肉,但隔三差五吃上一点还是没问题的。
然而因为裴毓宣这崽种,婉清处境直转而下,自打被他纠缠以后,吃饭?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