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能名正言顺,从养子变女婿,但总归还是一家子。
但荀年听了一脸好笑,“胡说什么,哪有兄长迎娶妹妹的道理,况且我今日回府曾听说,父王有意与招那永宁侯府的裴二爷为婿。”
那人又是大吃一惊,“他舍得?”
就越王干的那些事,那简直就是在昭告天下,恨不得把这突然蹦出来的小郡主宠上天去,须知王府宴请全城,这流水宴要大摆三日,从昨日至今,今日也才仅仅第二日而已,明儿还得再继续摆上一天呢,
这普天同庆的架势都已摆出来了,可见越王对这失而复得的小郡主有多重视,竟舍得让自家的宝贝疙瘩嫁给一个残废?
荀年蹙了蹙眉,旋即道:“我倒是觉着,那裴二也算是一良配,那人哪怕身不在朝堂,但论起朝中的影响力,可不比那些一品大员差。”
“我大梁男子多是十五六岁就开始定亲议亲,又或者房中添几房妾侍,可那裴二干干净净不似旁人,清妹跟了他,也算是一桩好事。”
但那人唏嘘着直摇头,“谁知道他行不行,那裴二爷瘫了这些年,整日坐在轮椅上,以前又清心寡欲,私底下可有不少人盛传,说他要么是不能人道,要么就是那龙阳断袖。”
荀年一时失笑,没好气地抽了对方肩膀一下,“胡言什么,又不是那长舌妇人,怎还编排上了。”
对方龇了一口大牙,但也算是掀篇儿了,没再继续多聊这一话题。
此时营地中升起篝火,热闹已逐渐散了,荀年正准备回营帐休息,突然看见远方夜色一只白鸽朝这片地方飞了过来。
他神色一怔,旋即身形也微顿,“……白鸽?”
他神色似染上狐疑。
王府。
婉清洗洗就准备睡了,只是这小脑袋转得跟个风火轮似的,哪怕已老老实实在床上躺好了,但闭眼假寐时,不自觉地想起白日时的那些事。
想起荀年,也想起越王中的那个毒,又想起前世从未听过荀年的大名,
这毒,有没有可能是荀年下的?
父子父子,养父养子也是父子,但这父子俩莫不是有仇?
总归对荀年这人婉清心中是有警惕的,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突然爬了起来,她屋子里另外还有一张小床,冰心在此守夜,她也未睡,此刻点了一支蜡烛,正坐在昏黄的烛光下手执书卷。
她是真爱书,爱看也爱读,不论四书五经还是市井话本,只要是跟笔墨纸张有关,她就全都喜爱。
但此刻一听婉清那边发出的动静,她立即放下书本抬起了头,“小主子这是怎了?”
她是二爷的人,二爷是主子,婉清叫二爷收了,那自然便是小主子。
婉清抱起一颗枕头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等冰心走过来坐下后,她才盘着腿,一副大大咧咧样儿,但声音小小道:“冰心姐姐,我咋觉着那荀年怪怪的?”
“嗯?”
婉清说,“我方才又仔细想了想,白日见那人时,那人一副世家勋贵的模样,但你有没有发现?他接人待物都透着一股子疏离,而且王爷爹爹跟他亲近,可他看起来却与爹爹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