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
秦嬷嬷心惊肉跳地看向老夫人。
在打出婉清这张身份牌后,裴司谦便一脸淡然地带着婉清走人了。
但老夫人这边却陷入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之中。
“越王?竟然是越王?”
越王多年未娶,确实曾有传闻,说越王早些年成过亲,只是乱世下夫妻失散,越王妃曾氏也因战火香消玉殒。
而在王妃死后,越王便为其守身如玉,平日顶多听个小曲儿看看戏,曾有舞姬试图爬上越王床,越王当场黑脸,直接斩了那名舞姬的人头。
裴司谦若只是纳妾也就罢了,但若是想娶妻,必然得先过老夫人这关。
两人之间也不过是表面太平,老夫人不可能放任他娶个母族强大的正妻,不然凭借着这份裙带关系,他裴司谦岂不是如虎添翼?
更何况他手中掌握的人脉何等惊人,以及他多年来不显山不露水敛尽的大把钱财,那些全叫老夫人垂涎欲滴。
可如今,越王!
越王府的小郡主?
以越王对王妃的珍爱程度,一旦找回这亲生骨肉,那还不得往死宠?
而倘若裴司谦娶了这位小郡主,就等于成了王府的女婿,王爷的财力、产业,那富可敌国天下第一皇商的名头等等,介时岂不是全都便宜了裴司谦?
老夫人瞬间想明白利害关系,“不好,快!
快通知三儿,快让三儿回来!”
这干系实在太大,她生怕裴司谦因此平步青云,更怕三爷的世子之位被抢,她得尽快让人把裴流觞喊回来商量商量……
此刻婉清已经被二爷拉上了马车。
她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儿问:“爷,咱这是要去哪儿?”
“越王府。”
裴司谦神色清淡地应了声,旋即又似笑非笑地瞧了瞧婉清:“爷看你怎竟一点也不意外?”
按理这种事,若叫旁人摊上了,自个儿吃惊不说,总得先问清楚前因后果。
可搁在婉清这儿,她该咋还是咋,唯有那乌溜溜的水汪杏眼透出几许灵动来,狡猾得像只稚气未脱的小狐狸。
婉清嗔了她一眼,“爷,您就别再消遣妾身了。”
她一双小手不规矩,黏糊糊地挽上二爷的臂弯:“妾身以前住安州,乃是阿爹阿娘亲生的,可惜双亲福薄,已过世多年,后来叫祖母她老人家养大,但祖母也已经过世了。”
提起这,婉清小嘴儿一抿,倘若能重生更早一点,以她医术,完全可治好爹娘和祖母。
但她很快就打起精神来。
“妾身知晓,爷您是为我好。”
想想之前,当发现二爷想要娶她为妻的企图时,婉清还吓了一大跳,光想着老夫人那边不是省油灯,反而忘了,她家二爷浑身长满八百个心眼子,向来是算无遗策的。
仔细想想,二爷似乎一直这样,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总是面面俱到滴水不露。
就好比上一世二爷对她有了感情,想把她从妾侍扶正,也曾想过为她抬一抬身份,为此曾有一阵子频繁拜访当朝首辅。
可惜没等这件事落实,二爷就因外出访友死在了半路上。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