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花婆婆听完,眼泪默默地从眼角流出:“没想到,他还是忘不了,是我愧对他。”
唐秋心连忙取了手巾给她擦拭,木花婆婆挥了挥手:“想必你们来此,便是为了那段陈年旧事吧?”
见众人点头,木花婆婆便缓缓将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
那年,我七岁,在河边随我阿爸牧马时,第一次见到的他。
他一身破破烂烂,脚上光秃秃的,满脚是血,走在路上,一脚一个血脚印。
我正好奇哪里来的叫花子,他便晕倒在了路上。
于是我叫了阿爸过来将他救起,才发现他跟我长得一般大小,后来我才知道,他也不过八岁。
阿爸将他抱回家里后,喂他喝了热水,才慢慢醒来。
他那时候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这里是不是昆仑派?”
阿爸摇摇头:“昆仑派还要再往山上走哩!
这只是昆仑山底下。”
他便挣扎着起来,嘴里不断喃喃说道:“我要去昆仑派,我得去,我得去。”
阿爸阻止了他,说他身体透支得狠了,要是不修养,再走几步就得死了,他才安分下来。
于是,他就在我家住了下来。
过了半月,他身体渐渐恢复了过来,阿爸便让他随我一起牧马,他身体差得很,只能坐在一边,帮忙看着马儿。
这人奇怪得很,平时也不说话,只是呆呆望着远处。
部落里的小孩见他不说话,便也欺负他,他也任人打,任人骂,嘴里如果说了话了,必然是说他要去昆仑。
我想,他心里一定有很大的冤屈,才要去昆仑上找那些仙人们吧?
那会,我时常来花谷采点蜂蜜,给他喝,蜂蜜可以帮助他恢复身体。
后来,他便渐渐的和我说话了,我才知道,他是中原来的,走了两年,才走到这里。
我想象不到,一个小孩是怎么走了两年,从中原来到这里的。
有一天,阿爸说他身体恢复了,可以离开了,他跪下给我们磕了三个头,便急匆匆地上了山。
过了不知道多少天,他又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昆仑派的武服,就和这位女娃娃穿的差不多,我才发现他收拾了一下,也是和部落里的小伙子们一样,是个狼崽子呢。
他笑着跟阿爸说,他被山上的仙人收为弟子了。
那天,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
后来,就听说他一直在山上修炼武艺,也经常下山来帮我们做点事情,那几年,我经常看他练剑,我就在一旁放马。
等到我十三岁时,他送了我一支木簪,说是他自己雕的,我很喜欢。
他说他要走了。
我问他去哪,他沉默了一会:“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