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之中,陆安州怒目圆睁,情绪激荡难平,向着那独自前来提审的薛成烨高声怒喝:“敢问薛大人,缘何将下官囚于这刑部大牢?下官究竟所犯何罪,还望明示!”
薛成烨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嗤声道:“所犯何罪,你心底当真不明?既已甘为走狗,便早该料到有兔死狗烹之日,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也是你咎由自取。”
陆安州瞪大双眸,抗声道:“薛大人莫要血口喷人,肆意栽赃!
下官从未替任何人办过事,更无半分不臣之心。
若尚书大人真有实证,尽可拿将出来,也好让下官心服口服。”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莫不是得了荣襄郡王那厢的承诺,事成之后,许你鸿胪寺卿之高位,故而铤而走险,与虎谋皮?半年前,你夫人廖氏购入的那间成衣铺子,你当真不知是何人转赠?背后之人可不是杜传江的夫人阮氏那般简单。
你当我敬国公府的人都是吃素的不成,岂会查不出个中究竟?”
薛成烨语声清冷,质问道。
“那阮氏幼时,生父早逝,其母改嫁,继父姓钟,待阮氏八岁之际,继父与亲母相继离世,她自此便寄养于舅舅家中,直到年方十七方才被万氏寻回,嫁于杜传江为妻,陆大人,我说的可有疏漏之处?’
陆安州闻言,心下大惊,惶恐之色溢于言表。
那秦审行的夫人万江蕙与阮氏之间的关联,在这京城之中知晓之人寥寥无几。
这薛成烨究竟是如何探得的?
不过须臾,陆安州强自镇定,平复心绪,开口说道:“下官实不知薛大人所言何意。
那成衣铺子,确是下官夫人自阮氏手中购得,契书之上有官府印鉴为证。
至于铺子背后原主究竟何人,下官委实不知。
我夫妻二人不过是购置一间铺子营生,难道还需将此前历任店主信息一一查探清楚?只需我等买卖手续完备,银货两清,便无任何不妥之处。”
薛成烨见状,不慌不忙地自袖中取出一枚银锁,在陆安州眼前轻轻晃动。
陆安州见状,顿时情绪失控,高声喊道:“你们把我妹妹怎样了?她此刻身在何处?”
这是妹妹出生时,父亲买来送妹妹的银锁,多年来,陆雪从未摘下过。
薛成烨神色淡然,不急不缓道:“陆大人又何须这般激动?令妹陆雪此刻正在中?胡同安然无恙。
你在那高人暗中授意之下,使出狸猫换太子之计,将真陆雪藏匿于中?胡同,却不知那庵堂之中的假陆雪,又是何人帮你寻得?就连陈奎年那般眼力,都未识破那是赝品,你们这手段,当真是了得。”
闻听此言,陆安州双腿一软,瘫倒在地,面露绝望之色,喃喃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薛成烨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笑容,理了理衣袍,悠然道:“陆大人素日里不是聪慧过人、机敏无双吗?怎的如今却不知本官意欲何为?”
“我既不能,亦不敢背叛于他。
我妹妹的性命乃是他所救,我若吐露只言片语,他定会屠戮我陆家满门。”
陆安州神色落寞,言语间满是无奈与悲凉。
“哦?你怕他灭你满门,便不怕我敬国公府出手屠你陆家满门?”
薛成烨语气淡淡,仿若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言罢,他又自袖中掏出一支玲珑点翠镶珠银簪,于指尖轻轻把玩。
“我夫人现今身在何处?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陆安州见状,惊恐万分,声音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