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刘府、林府和陈府处处张灯结彩,宛如节庆。
自家儿郎毫发无损地踏入家门,阖家上下的喜悦瞬间如决堤洪水,奔涌而出,喜极而泣。
众人围坐满堂,欢声笑语似要将屋宇掀翻,往昔的担惊受怕都化为此刻团聚的欢喜,温馨满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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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承祥侯府,朱漆大门巍峨耸立,却透着一股子清冷孤寂,门环上的铜绿在微光下幽幽闪烁,似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府内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往日瞧着是气派非凡,如今在暮色笼罩下,那些精美的木雕花纹仿若隐匿在黑暗中的哀伤眼眸,黯然神伤。
从晨曦微露至暮霭沉沉,罗赢的身影迟迟未现。
太夫人已然坐不住了,她领着全府上下,齐聚府门。
她脊背僵直,目光仿若带着灼人的温度,死死地盯向远方,哪怕夜色渐浓,模糊了前路,她也未曾挪动半步,满心的焦灼仿佛能将门前石板烤焦。
直至太监郑昌匆匆而至,扯着嗓子高叫“圣旨到”
,众人仿若大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在府内摆好香案,鱼贯跪地,一片死寂。
太夫人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前伸,去接那承载皇恩的明黄圣旨,手指微微颤抖,展开圣旨后,逐要逐句研读,眼中神色变幻,深知这份皇恩重如泰山。
太监郑昌满脸堆笑,语速飞快地恭贺:“太夫人大喜,大喜啊!
这可是咱大靖朝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过的荣耀。
臣子的牌位能入太庙,纵观朝野,那可是独此一家啊!
皇上对侯府的恩宠,真真是无人能及啊!”
太夫人强压心头慌乱,微微点头,眼中泪光隐现,轻声问道:“皇恩浩荡,我等感恩戴德,这般厚赏,老身诚惶诚恐。
敢问内侍大人,我孙儿罗赢此刻身在何处?可是在宫中赴宴?”
言辞间满是牵挂。
一旁,苏长宁稳稳扶住身形不稳的维萱起身,维萱双眼圆睁,像被施了咒一般,紧盯着太监的嘴,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如铁箍般攥着苏长宁的胳膊,关节泛白,呼吸急促紊乱,每一丝空气里都弥漫着恐惧,生怕下一秒厄运降临。
太监郑昌垂眸,避开众人热切目光,嗫嚅道:“太夫人,侯爷此番……并未归京。
此次大战,侯爷身先士卒、战功卓着,他亲手斩杀匈奴单于和匈奴将领。
可战场风云诡谲,激战正酣时,罗侯爷他……失踪了。
誉亲王与薛将军率精锐在茫茫草原搜寻多日,一无所获。
不过太夫人宽心,皇上与誉亲王已严令云中守将吴勇大将军,定要将侯爷平安寻回,送至京中。”
太夫人仿若遭雷劈顶,身子剧烈一晃,眼前瞬间漆黑,“扑通”
一声,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老夫人夏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维萱顿觉心口像被重锤猛击,一阵剧痛袭来,双腿间温热濡湿,羊水已破,可满心悲戚的她,沉浸在丈夫失踪之事中,浑然不觉。
苏长宁最先惊觉,嘶吼道:“夫人,你怎么了?红燕快请大夫!”
太监郑昌望着这乱成一锅粥的侯府,长叹一声,满心惋惜,迈着沉重脚步回宫复命。
这侯府,仿若被诅咒,男人似都逃不过厄运,不得善终。
念及一门忠烈,却落得这般凄惨,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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