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也有此事,在运河通往江淮的桑江流域,朝廷的运盐官船像中邪一般,多次在此覆没,数百万石食盐沉于水中。
不仅人力物力大大损耗,由于盐运受阻,江淮多地发生了盐荒,百姓没有平价食盐可用,只能购买当地盐商售卖的高价食盐。
而朝廷派去查办此事的官员均是无功而返。
前世就是这个时候,凌玄策为了立功,主动请缨去江淮查探,可路上多次遭遇刺杀,曾身受重伤,险些丧命,收获却不大。
盐运一事,牵连甚多,不好查,可谓是一桩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现在他刚刚伤了胳膊,正好有理由推掉此事。
“明日朝会上,一定会大肆议论此事,去给咱们的人通个气,如果皇上要派人去查盐务,推燕北琛去。”
尘非面色一亮:“此行必定危险,摄政王去了,怕是不好过。”
凌玄策冷冷一笑:“若是路上再给他使点绊子,让他死在外面才好!”
翌日,大朝会上,众臣果然都在为盐运一事忧心。
孝元帝因为明德皇后之死,悲痛万分,多日不朝,若不是出了这事,他也不会来上朝。
他看着底下折子上所写的损耗之巨,一阵叹气。
“运盐船多次在桑江覆灭,漕运衙门是怎么办事的?不好好修缮漕渠,导致翻船事件频发!
立刻下拨护渠款,大力修缮漕渠,再发生翻船事件,决不轻饶!”
相关的官员战战兢兢地应下。
这时,凌玄策站出来道:“父皇,儿臣以为,运盐船多次覆灭,并非只是漕渠失修所致,不然怎么别的船不翻,偏偏朝廷的运盐船翻?其中一定大有猫腻,儿臣请求彻查!”
孝元帝闻言垂眸深思,底下众人也议论纷纷。
凌玄策又说:“父皇,盐运不兴,会导致国库空虚,百姓受苦,必须要重视啊!”
孝元帝点点头:“宣王说的对。
不过清查盐务一事,乃是重任,朝中谁人愿意担此任啊?”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
凌玄策顺势而为:“父皇,若不是儿臣前些日子受了伤,理应为父皇分忧,可惜现在只能让贤了。”
孝元帝说:“你伤势未愈,的确不能操劳。”
“不过,儿臣倒是有一推荐的人选。”
凌玄策看向燕北琛,“摄政王精明能干,处事稳重,不知摄政王可愿担此大任?”
燕北琛脸上泛冷,还不等他说话,其他几个官员便开始附和凌玄策,都大力推荐燕北琛。
“此事事关重大,必须派一位重臣前去,摄政王的确是不二之选。”
“有摄政王出马,一定能查清盐运受阻真相。”
孝元帝虽看不顺眼燕北琛,但又不得不承认燕北琛的办事能力,便道:“既然众臣都大力推荐摄政王,那此事就交给摄政王了。”
燕北琛被架了起来,不好推拒,更何况皇上已然下令,他也只能说:“臣遵旨。”
凌玄策扫了燕北琛一眼,眼底都是幸灾乐祸。
下朝之后,燕北琛回到王府。
石宇忧心道:“江淮一带的盐务积弊良久,各地官员互相勾结,铁板一块,主子要去查盐务,必定艰险重重,今日朝上宣王突然来这么一出,摆明了想给主子添堵。”
燕北琛却从容许多,脸色一如既往地冷淡,“运盐船屡屡翻船,此事的确大有猫腻,应该好好查一查。
本王知道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