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惊叫着往后飞,火光烧掉它们漆黑的羽毛。
松脂本来就有粘性,让张海山这么一挥,更像是一团团飞出去的微型粘性燃烧弹。
附着在乌鸦身上继续燃烧。
无数乌鸦带着身上的火光惊慌四散。
张海山仰头,怒目圆睁大吼:“来!
仗着人多是吧?看看是你们多,还是我的火先灭。”
乌鸦群不再乱叫,静静地蹲在树枝上看着他。
过了足足有十多分钟。
一只乌鸦悄无声息地振翅飞走,其他乌鸦也跟着纷纷散去。
张海山谨慎地等了好一会儿,确定这些玩意儿不会再回来。
他才把手里的松树枝扔到火堆里。
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居然还有一团松脂,都已经烫出水泡。
用指甲盖轻轻弹飞,张海山坐在火堆旁,低头长松一口气。
海东青从他肩膀上飞到地面,看了一眼又低头,如此重复着。
鹰的眼依旧是那么锐利,但明显能感觉到,海东青在表达歉意。
就像人看着家里的狗。
这狗开心或者害怕,都能清楚地感知到。
张海山咽了口唾沫:“你是觉得,这是你惹的麻烦?”
“别多想了。”
他从包里掏出一块肉,用柴刀切成条扔过去。
这次海东青没有接着,而是呆愣愣地看着他。
“吃吧,我可舍不得因为这么点事儿就不要你了。”
张海山又扔过去一条肉。
海东青低头看了看,这才迈着步子过去叼起来吃掉。
“得了,今天咱们哪都不去,就在这过夜。”
张海山起身,后背阵阵刺痛,胳膊上的血还在流。
不过好在后背上并没有破皮,只是有些淤青和肿胀。
从包里拿出搪瓷水杯,装了些雪架在火上,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扔进杯子里。
等到水开,也就当做是给布条消毒了。
然后把搪瓷杯放到一旁。
如今气温极低,没一会儿的功夫,水就放凉了。
忍着剧痛,他用这些水清洗伤口,然后再把布拧干,放到火边烘干之后,把伤口包扎好。
尽管已经很疲惫,他还是得起来搭建一个简易的小棚子。
已经日薄西山,山间的气温越来越低。
守着火堆,温暖与疲劳同时灌满全身。
张海山再也坚持不住,往旁边一靠,裹着衣服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