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崔氏?”
老妇人一怔。
黑虬缓缓道。
“幽怜一脉,虽然几尽断绝,可刑州崔氏却还有一丝香火残留,崔清河女相男身,为新任幽怜,蛊惑贤庄少庄主竹风云,使其走火入魔,因而被正道人士所不容。”
“崔清河……”
老妇人若有所思,眼神恍惚。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唱戏的小男孩。
“漂亮姐姐,班主说了,让我跟你好好练,以后我也能当美角。”
“前辈可是想起来了?”
黑虬笑道。
老妇人神色淡然。
“可那又如何?”
“昔日宁王身死之后,血执军凋零,宁王一脉被屠戮殆尽,可陛下圣德,终究是为宁王保留了一份念想,崔清河离京时,带走了一个男婴。”
“一晃六十年,男婴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老妇人身子一颤,眼神如冰。
“我如何信你?”
金执吾的狗贼,向来蛇鼠两端,满嘴谎言!
当年她就是错信了人,才导致满盘皆输。
“此乃那人一脉名录。”
黑虬早有准备,将一份名录打开。
老妇人却没有去看。
黑虬则贴心地念了起来。
“昭平初年,崔家主房崔清河生三子。”
“昭平十八年,长子崔远善,肺痨而亡,膝下无子;次子崔远劳主事;三子崔鸣迁合阳。”
“昭平二十年,崔鸣生两子。”
“悬殊六年,崔鸣劳累而猝,长子崔甯主事,三年后,次子崔先入赘望川曹氏……”
详细,敦实,有据可查,有始有终,不像作假。
可老妇人却不信。
“虞帝老儿当真那么好心,会给宁王殿下留血脉?”
黑虬行礼。
“若是前辈愿意相助,事成之后,晚辈愿意随前辈前往望川,届时前辈大可自行查证,若有虚假,晚辈任凭发落。”
老妇人沉默了。
良久。
她缓缓问道,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伥鬼若一心想藏,我也找不到他,可他既然在京都现身,就势必有所图,下次他再现身时,我可助你。”
“多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