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稍安片刻,我换身衣服就走。”
女儿被押送入京,季常山心乱如麻。
这庆南,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
临走前,宁段将他拉到一旁。
“若是陛下要杀,早就杀了,何须将季笑笑带回京都?”
金执吾的手段,何人不知?
那就是一群听命皇权的刽子手,王公贵族在他们眼中,和猪狗无异。
季常山深以为然,看了眼不远处的总管太监,压低声音道:“敢问五殿下,陛下意欲何为?”
宁段看了眼季常山。
他知道,季常山并不傻,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只是不敢确认而已。
宁段叹了口气。
“你不该杀王海的。”
王海死了。
那这操刀手的角色,只能季常山来干。
陛下此举,明显是想用季笑笑来要挟季常山,对房相挥刀。
原本季常山还有机会在这两方势力的角逐下全身而退。
可偏偏季笑笑,行差就错。
如今摆在季常山面前的只剩下两条路。
可哪一条,都是险途。
“杀都杀了,说那些作甚?”
季常山豁然一笑。
他一把抓住宁段的手:“殿下先前说的那些话,可还算数?”
季常山从不惜身。
也不怕死。
他唯一担心的,只有季笑笑。
宁段拍了拍季常山的肩膀,握住了季常山那双沾满泥污的手,郑重道。
“我与你一并回京。”
季常山一愣,旋即一揖到底。
得知宁段也要回京的消息,总管太监眼皮子直抽抽。
“殿下,陛下有令,就番皇子无旨意,不得入京。”
宁段笑道:“南庆蝗灾治理的当,也有孤一份工,父王让季将军回京听赏,孤自然也得去讨个夸奖。”
“我不带兵甲孤身入京,难道公公有心让我们父子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