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闲缓缓道。
“就以南庆为例,南庆鱼米之乡,产粮大省,当地米价却高出邻省十文钱之多!
以至于每年岁末,南庆都需要向外收购粮食,度过寒冬!”
“你可知渝州当地的米家是多少?”
“两文钱一担。”
“而南庆,却需要将近二十文一担。”
“怎会如此……”
宁楚楚面色发白,这些事情她从未了解过。
京都奢华,物价极高,可京都米家也不过十文钱一担。
南庆米价,怎会如此高昂?
“那也不能说明杨政粉饰太平啊!”
季笑笑显然没有想通其中的关键。
在她看来,南庆每年都会闹蝗灾,米价高一些,并无不可。
“若南庆真水深火热,当地百姓还不早就顶着大诰进京告御状了?”
“你又怎么知道,没有百姓进京告状呢?”
林闲意味深长。
“官官相护,自古如此,杨政本就是陛下钦定之人,揭穿他,岂非打了陛下的脸?再者,杨政恩师乃是当朝宰辅,门徒遍布朝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怎会不帮杨政遮掩?”
“当今陛下体恤爱民不假,可急于求成,若未达预期之人,轻则流放罢官,重则扒皮充草,高压之下,官员为了活命,难免夸大其词。”
“无非是苦一苦百姓罢了。”
林闲轻轻一叹。
他并没有改变这个世界的想法。
一来是因为他没这个能力,二来则是这个世道如此。
他心中有很多想法,可实现这些想法的前提,是提高生产力。
而这,恰恰也是最难的一点。
他没有外挂,没有系统,搞不到土豆和超级大米。
任何超出当前时代生产力的想法和举动,都会成为这个世界劈向自己的屠刀。
我林闲不过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
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
还费那闲工夫做甚?
且活着吧。
“老先生,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