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奏报说流寇距京城尚有八百里,今日李定国便到了定兴!”
崇祯的声音陡然提高,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部倾泻出来。
他盯着兵部尚书陈新甲,眼中燃烧着怒火,“陈新甲!
你给朕解释解释,这八百里是缩成八十里了吗?”
陈新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官帽歪斜,露出花白的鬓角。
他的额头紧贴在地面上,冷汗顺着脸颊滴落,浸湿了地砖。
他瞥见柱影后的周延儒正捻须冷笑,喉间涌起一股腥甜,仿佛一口血就要喷出来。
“臣。。。。。。臣建议调宣府兵马。。。。。。”
陈新甲的声音颤抖,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调兵?”
崇祯抓起《皇明祖训》,狠狠地朝陈新甲劈头砸下。
泛黄的书页在空中散开,像雪片一样飘落。
崇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宣府三卫的精锐边军早就折在辽东了,剩下的那些老弱能顶什么用!
?”
陈新甲低着头,不敢言语。
崇祯突然踉跄了一下,扶住龙椅的扶手,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吴三桂伏在地上,额角的鲜血滴落在地,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陈新甲的官帽歪斜,额头贴地,一动不动。
周延儒和吴甡站在柱影后,神情淡漠,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就像是两个局外人在看一场闹剧。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八百里加急!”
骆养性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漆盒,盒中赫然是李自成的首级。
那双眼睛圆睁着,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断颈处凝着黑血,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崇祯看到漆盒里的首级时,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
他突然想起十八年前在信王府祭祖时,为了祈求列祖列宗庇佑自己,特地让人在供桌上放着的猪头。
那时的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藩王,谁能想到,十八年后的今天,他会站在这里,成为大明的皇帝,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张璟川。。。。。。”
崇祯喃喃念着这个称呼,仿佛在咀嚼一颗带毒的蜜糖。
他的目光落在龙案下的暗格上,那里还收着张璟川请旨南下平寇的奏折,虽然那都是走个过场,但他依旧朱批了“忠勇可嘉”
四字。
周延儒突然出列,玉笏上的蟠龙纹在烛火中游动,仿佛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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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沉着:“陛下,当速召燕国公回京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