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南皱了皱眉,“那都是我的选择。
没错,我占了你的位置,害你受苦,罪大莫及,你恨我怨我要我去死,我理解,也不去反驳,你若要我死,就尽管来杀吧。
能杀掉,我认,你的心结也了了。
但我绝不可能坐以待毙,任你杀,这条命是我自己的,我也从来没想过偿还给你。”
“你……”
他越是这样的姿态,陆温白越是恨意弥漫,眼角通红,耿耿于怀,压低了声音,“你就应该去死啊!
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在乡野过十几年的苦日子!
而你却在用我的身份锦衣玉食,你就应该去死……”
陆观南没说话,离开了。
穿过翠竹丛时,转头看见石头旁有没来得及收回的粉色裙角。
“陆朝雨?”
“兄长,你怎么知道是我……”
被发现了,陆朝雨只好从石头后出来,唤了一声。
陆观南脸色缓和了些许,带了些笑意,“这衣裳不是我送你的吗?不过物是人非,你以后别叫我兄长了。”
陆朝雨嘴角下撇,眼中有泪花闪过,“兄长你还记得……”
刚说一句,眼泪便簌簌落下,她赶忙擦掉,“我就知道,兄长绝对不会做背后推人下河这等事。
兄长,你在祁王府上如何了?可又有受伤?我听静姝郡主说,世子近来收敛了,没有再折辱你,这是真的吗?”
陆观南苦笑,人人见他都要说到凌纵。
“你刚才都听到了?”
陆朝雨往前偷偷看了看,等陆温白走了之后,将陆观南拉到更隐蔽处,郑重地点头,纠结道:“没想到竟是温白哥哥自导自演,他恨你,可是也不能用这种手段来陷害你啊。
我现在就去告诉父亲和母亲,他们都误会你了。”
“不用。”
陆朝雨咬了咬下唇,心知说了也于事无补,甚至极有可能父亲和母亲都知道内情,她停顿片刻,问:“兄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陆观南抬手,本想像以前那样安慰妹妹,想了想,还是作罢,放下了手,“你别多想了,回去赏花吧,我要继续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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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陆观南清瘦了许多,性情也变了许多,只是那背影身姿,依旧挺拔,如竹如松,是记忆中的长兄。
陆朝雨在原地呆呆地站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一会,随后擦掉眼泪,往四景园的方向走去。
四景园,女子们柔声欢笑,或是摘花嗅闻,或是吟诵诗句,或聚在山茶树下,饮茶吃点心,谈论闺阁女儿心事。
凌芷萝自认身份地位在众女之上,不愿屈尊下去,只在台上观景,祁王妃作陪,写了幅字,请凌芷萝鉴赏。
凌芷萝把玩着白玉般的瓷盏,随意一扫,漫声道:“沐氏到底是小门小户,王妃的字也是一脉相承,娟秀,但小家子气。”
被当众这么驳了面子,祁王妃却也不见尴尬与恼怒,谦逊笑道:“公主说的是,只是请教公主,如何才能改进呢?”
“本公主习的王室书法,怎能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