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野衍道:“若是日后得空,我必须得去江南一趟。
虽偶尔书信联系,但不知先生他老人家是否要咬得动毛桃?”
闻言,我和他相视一笑。
先生那时家中清贫,唯有院中一棵桃树勃勃生机,夏日时结了不少毛桃。
那时盛氏名义上说每月会派下人送来必要的银钱、衣物等等,以示她的细心妥帖。
可每每到手的只是零零碎碎的铜板。
来人又是她的亲信,以至就这么被欺辱了好多年。
那时范野衍家中也苦。
那棵桃树便是我们为数不多的甜。
想到往日,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下来。
范野衍突然一拍衣袖:“想来当时缺衣少食,如今岂是儿时那般艰难?”
他说着,竟然拉着我的手就要出门。
“走吧,今儿你要出什么,我请!”
我大笑:“范大人豪气。”
不和他客气,直奔酒楼点了几道招牌。
正好我尚未用饭,此时喝酒吃菜,倒也痛快。
肚子填了半饱,突然听到底下大堂传来一阵喧闹声,引得不少人探头观望。
我与范野衍对视一眼,皆侧过头看下去。
原来是有人闹矛盾了。
那满是怒气的男声低吼:“小爷我看上个女子,要了便是,你又是从哪来的故意作怪?”
“她若不愿,我便不肯。”
那人的声音清冷,颇为耳熟。
我凝眸一看,那人竟是孟文珺!
她站在那哭哭啼啼的女子面前,护着她。
对面的男子怒了:“小爷我花钱了,要她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莫非……”
他话语一顿,转而若有所思:“你是见我只疼她,心里酸了,想以身替之不成吗?”
闻言,一众混不吝之人哄堂大笑。
而孟文珺面无表情,出手迅速,三两下便制服他。
范野衍默默点头:“孟将军,还真是厉害。”
却见那男子被压制后,恼羞成怒,竟不顾一切地威胁起她来:
“你可知道我叔父是谁?”
“啊!
他、他可是大官,你要是再对我下手,等被我找到迟早要扒了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