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杯中盛着的酒液醇香四溢,跳跃的烛光映在其中,泛出几许斑斓波光。
玉盏盛美酒,可美酒却有毒。
“晋阳王这是怕了?”萧辞钰托着酒杯送到晋阳王跟前,笑盈盈地看着他道,“既然怕死,又何必同尤妃一起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呢?
“安安静静地当好的王爷,把手中的事情办好,一生荣华富贵、权利美人必然享之不尽,不是吗?”
不知萧辞钰是哪一句话刺激到了晋阳王,刚刚还稍显软弱的人,眸中忽然就爆发出一股浓烈的怨气“荣华富贵?权利美人?陛下真的会给予我这些吗?”
“为何不会?”
“呵,我生母尤太妃与太后年轻时便在后宫为敌,之后我们出世,又站在对立面,争过一段太子之位。哪怕到现在,两位长辈都还互相不对付。”晋阳王嗤笑,“有这份前提在,陛下会放心用我?
“恐怕,您巴不得能赶紧找个理由,把我的性命夺去吧?”
“朕从来没有这个意思。”萧辞钰轻笑,“这些年,朕好像也没对怎么样吧?该交给的事交给办,该放给的权利,也都给了,是从何处瞧出来朕想取性命的?”
“交给我?真的吗?”晋阳王冷哼,“稽查绥宁公门生贪墨之事的时候,陛下明面上把事情交给我,可我刚查出点儿苗头,您就暗地里去找了成楠王,与他一起把事情办了。
“最后,收尾之事也都交给了成楠王,功劳成了他的!
“这就是陛下所谓的把事情和该有的权利交给我吗?!”
绥宁公门生贪墨之事?
萧辞钰微微蹙眉,那件事他记得,他的确是支了晋阳王在明面上查,然后自己在暗中见缝插针地搜集证据。
不过,最后他并没有忘记晋阳王。
他道“成楠王帮了不少忙,功劳自然有他一份,但朕记得,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朕也给过奖赏吧?”
“那皇后之事又怎么说?”晋阳王抬眸,“我每次见到皇后,陛下便会以一种防备姿态瞧我。您如此防备,是担心我对皇后不利吧?”
“还真不是。”萧辞钰默了默,深深看他一眼,“不过是因为太花心了,朕担心皇后跟接触多了学坏。”
晋阳王“?”
荒谬感瞬间弥漫心头,紧接着,他便沉下面色“陛下是觉得臣好骗吗?皇后一届女子,又是宫嫔,怎么可能花心?!”
“怎么不可能?”萧辞钰奇怪看他一眼,“都可以喜欢这个又喜欢那个,皇后为何不能?怎么,觉得自己比皇后高贵些吗?”
“…”晋阳王颤了颤唇,竟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皇帝这话,听着荒谬至极,但真要反驳,他还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说辞。
宫嫔花心…宫嫔花心这事若是放到别的帝王跟前,哪儿用刻意防着?谁要敢背叛皇帝,直接废了赐死即可。
让皇帝提心吊胆?好笑。
可这个皇帝…晋阳王眼角微抽,这好像是个怕媳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