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心里一惊,还以为这么长的山路,他要一直带自己走。
那岂不是要脚底磨出脓疱?
阿蛮虽然看在两人同住一屋的情分上,想救一救他,可若是要让她也付出代价,那就不行了。
她走两步,皱眉停下脚步。
刚要开口阻止,故亦周就已经招手,从山路拐角处招出一辆等候已久的出租车。
阿蛮这时才知道,原来他们比赛之前都会安排几辆出租车备用,以防万一。
阿蛮当时还不懂。
“这是什么新讲究吗?”
“你是不是傻。”
“每场比赛总有输赢,输了要不就坐担架,要不就打车下山,总要选一样吧。”
“那你呢,你也经常受伤吗?”
这个问题,故亦周没有回答,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要不要回答。
阿蛮回头去看的时候,他已经靠在出租车的座椅上,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
阿蛮却只看到,他的睫毛好长。
好长好长。
阿蛮盯着看了一会儿,不知是羡慕还是感慨,头一次发现,原来男人也有这种讲究。
睫毛长得长的人,五官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她忽然想起外公说的那句话。
“看男人嘛。要不看看皮相,要不啦,就看看气质。有责任有担当比什么都强。”
“看你妈就知道了,光看皮相别的什么都不要,最终下场就是被人像块抹布一样扔。”
“扔来扔去,谁也不知道最终的下场。”
“蛮蛮啊,你可不兴学她。”
“听到了吗?”
阿蛮收回自己打探的目光,转身看向光怪陆离的窗外。
深夜,香港的街道依旧车水马龙。
街头旧巷,老画报,新马路,新的红绿灯,还有颇为时髦的摩登女郎,踩着高跟鞋,风情万种呼朋唤友的路过。
满大街都是香港话,
阿蛮抬起眼,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这座城市。
原来学校之外,还有这么美丽的夜景。
远处就是维多利亚港的标致建筑物,还能看到白色的游轮从视线的间隙里一闪而过。
轮船上的景色,是不是真的像报刊杂志上写的那样,绚丽夺目,格外耀眼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