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年每年都会留下这张小纸条,折成五角星,攒在一个玻璃瓶里。
他动作小心地下床,踩着拖鞋,去了隔壁的书房。
沈商年平日里也不工作也不学习,书房里都是他以前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课本。
他从书柜里拿出一个玻璃瓶,他把新收到的这张小纸条裁剪成适合折星星的长度宽度,裁剪好后,他试探性折叠了下。
一时间竟然有些忘记怎么折了。
他反复拆开,又重新折,花了五分钟才折好。
折好后,沈商年心满意足地把星星塞进玻璃瓶里。
他关上灯,重新回到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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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倦醒来时,卧室里一片漆黑。
沈商年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沈商年这卧室里的遮光窗帘实在是太管用了,真分不清是黑天白夜。
他在枕头下面摸了半天,找到手机后,小心打开,是下午两点半。
他今天是夜班,下午六点开始上,明天八点交班。
陈之倦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看了看一些手术视频。
最后实在是躺不下了,眼看着沈商年一睡不起的架势,他最后从地毯上捡起裤子卫衣,走到客厅里穿。
陈之倦留了张小纸条,出门上班了。
沈商年睡醒时,是晚上六点。
卧室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沈商年顿时清醒了些,他拉开床头柜的台灯,环视一圈,踩着拖鞋出去,成功在桌子上找到了小纸条。
——夜班,先走了。
陈医生大忙人。
沈商年不屑地放下小纸条,准备联系他另一个好朋友。
打开微信,沈商年这才发现孙鹤炀今年竟然没有踩点给他发新年祝福。
虽然这次他也因为陈之倦的红包,而忘了给孙鹤炀发。
但是沈商年一向是个双标的性子,他立马给孙鹤炀打了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气势汹汹:“孙鹤炀,你是不是睡在哪个温柔乡了?昨天晚上竟然没有给我发祝福……”
“不好意思,他在洗澡。”
清冷陌生的男声打断了沈商年的指责。
沈商年一秒变成了哑巴。
“不好意思,打错了。”
沈商年飞快挂断了电话。
他一向不喜欢给号码打备注,只照着记忆又输了一遍号码。
接通后,依旧是那道清冷的声音:“你好,他还在洗澡。”
“不是。”沈商年问,“你谁啊?”
“孙鹤炀的好朋友。”
沈商年感觉自已还在做梦,他揉了揉脸颊,勉强清醒了些:“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个好朋友呢?”
电话那头:“你跟他什么关系?”
“好朋友关系。”沈商年语气加重,“从小一起长大,我甚至见过他不穿裤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