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谢谨殊的电话还没挂上,身后死咬不放的车子立刻追了上来。深夜的M1公路上,数十辆车子奔驰而来,死死的追着他们的车子不放。络绎不绝的子弹接连射在了车身上。眼前的局势对他们很是不利。龙三隔着电话就听得清清楚楚,“殊爷,增援到现在还没到?”“不碍事,不过是夫人的一群狗而已。况且日薄西山的狗,有什么好担心的。”即便面对这些枪林弹雨,谢谨殊还是跟从前一样猖狂。眼看着一辆黑色轿车直逼而来,子弹更是瞬间打碎了,车窗玻璃。“殊爷,前后夹击,再这样下去我们肯定完了。现在怎么办?”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缴械投降,要么在搏一搏。不远处是密林,车子即便能开进去,也是将他们置于险地。倒不如搏一搏,直接冲到亨伯港口,兴许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里,谢谨殊的余光还是忍不住扫向身边这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身上。“妈,时隔这么久,我总算能带您回家了。”“嘭——”又是一颗子弹,这次直接集中了车子左侧的轮胎。几乎瞬间,车子立刻失去了控制,往路边的一棵柏树撞去。昏沉的夜色下,一道道刺目的远光灯彻底照亮了这条公路。即便这次谢谨殊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带够了足够的人手,可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殊爷!”即便这个时候,谢谨殊还是在第一时间护好了杜曼雪。“该来的,总会来的。照顾好夫人。”谢谨殊轻轻一笑,顺势将手中的枪上膛。随后他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通身黑色的西装,一身的肃杀之气。“安德烈,好久不见。”不远处,一个穿着灰色皮夹克的白男从车里走了下来。深邃的蓝色眼睛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是啊。好久不见。泰勒。”谢谨殊看着对方朝着自己走来,不仅没有躲开,反而靠着车门泰然自得地摸起了口袋。这一摸才发现,戒烟太久,不禁笑了起来。泰勒是欣赏他的,即便知道他不是安德烈。真正的安德烈不过是夫人养在阴沟里的一条狗而已。一条只会龇牙狂吠,却不会咬人的狗。泰勒丢了烟盒给他,这般熟稔,丝毫不像是寻仇,更像是来叙旧的。只是这么大的阵仗,很容易让人误会。见谢谨殊只是从烟盒中抽了一支出来,放在鼻底嗅了嗅,泰勒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回了一趟国,连烟也戒了?”“对身体不好。中国人喜欢养生。”泰勒听不懂,但是今晚他绝不是来找谢谨殊叙旧的。夫人的叛逃,已经让上面很不爽了。这些年,夫人作为组织的先驱者,这些年来一直很忠心。怎么年纪越大反而越糊涂了。“安德烈。给你一支烟的时间,想清楚。是交人,还是交尸体。”“有什么区别吗?”谢谨殊靠着车门,把玩着枪。这两年,他早已见识过组织的凶残,一个不小心,今晚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有区别啊。”泰勒冲着他吹了声口哨,“把你交给我。我就放别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