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纾宁脸色难看,他就这么怕她害她吗?
“公主好意微臣心领了,只是此事恐不能让公主如愿了。”
李纾宁性子虽然不好,但裴韫礼现在还不至于去怀疑是她自已想去害这个孩子,多半是听了景贵妃的话,想接芙儿去公主府,待孩子生下后好抱到她膝下养着。
不论如何,这事他定然不可能同意的。
其实很多时候,他对李纾宁的纵容,都是念及旧情,她虽为公主,但也有许多身不由已,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他想让她开心些,便一再退步。
李纾宁看着他强硬的态度,心里的怒气瞬间就被激起来了,眸中染上几丝戾气:“裴韫礼,你要清楚,本宫是公主,还轮不到你来干涉本宫的决定。”
“那微臣愿与公主一同去陛下面前说清楚。”
男人的又冷又陌生,让李纾宁的心忍不住一颤,巨大的屈辱从心底升腾起来,李纾宁不觉红了眼眶。
从前,他再怎么生气,也从未说出去找父皇的话。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嫁给他是父皇为了拉拢裴家,父皇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而已,那也只是没闹到他面前。
”
你真的要与我这般吗?你知道我的苦衷的,我也是身不由已。”
李纾宁强忍着泪水,眼眶红红的看着裴韫礼,声音里都夹杂着委屈和不甘。
裴韫礼抿了抿唇,手指微微动了下,眉眼如初,对女人的话无动于衷:“每个人都有苦衷,还请公主高抬贵手,放过微臣。”
裴韫礼微微垂下眼帘,既然决定到此为止,那便不要再留下什么犹疑不决。
岑若芙始终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瞧着两人的神色,不由嘲讽的弯弯唇,他总在难过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做些小动作。
人是很难如同嘴上那样说着轻易放下一个人的。
“放过你?”
李纾宁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强忍着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滑落下来,声音激动又悲戚:“裴韫礼,那谁来放过我呢?”
“若不是你娶了我,我本也可以安稳一生,如今这样,都是你害的。”
午夜梦回,裴今羡的身影总会出现在她的梦里,那张与裴韫礼相似的脸让她恨,让她害怕,让她愧疚,让她日日夜夜都活在泥潭里。
所以,她不敢回应他的爱意,不敢回应他的好。
而对沈淮序的的爱更是是一种执念,是在告诉年幼的自已,她并没有做错,她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她不要成为任何人的棋子。
可竟然到了最后,她再也不能脱开身,深陷泥泞,终其一生都在错。
“你为何要娶我?你们可曾问过我的意愿?”
裴韫礼沉默下来,心里忽然有些酸涩,年少的喜欢不过是一厢情愿,或许当初自已应下陛下的赐婚时就是两人错误的开端。
“临安······”
“为什么都要逼我?”
屋内忽然吵闹起来,男人的脸色忽然一变,急声呵斥道:“临安!”
李纾宁神色激动,忽然抬手拔下发间的金簪,狠狠的抵在自已白皙修长的脖颈处,神色悲戚的看向男人:“母妃逼我,如今就连你也逼我,是不是只有死了才能解脱?”
岑若芙也一脸担忧的看着李纾宁,眉眼间全是紧张道:”
公主,您别做傻事,妾身愿意去公主府,您先放下簪子。”
谁知话音刚落,众人都来不及反应,李纾宁便扬起簪子,狠狠而刺向自已的脖子,瞬间,鲜血便染红了衣裳。
“临安!”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