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贵妃眼里带着狠厉,若不是她占了个公主的名头,好为了她的皇儿铺路,她早就处理了她。
真是养不熟,她也养了她十几年,嫁给裴韫礼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她倒好,不知道给她添了多少麻烦。
到如今竟也还不明白,即便没有裴礼,她也不可能嫁给沈淮序的。
“去将临安叫来。”
“咳咳咳……”
许是因为心情起伏过大,景贵妃原本苍白的面容因为激动而变红,竟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娘娘,奴婢去请个太医来瞧瞧吧,您都咳嗽好几日了。”
那嬷嬷面色担忧,一边为她轻拍着后背,一边忧心道。
景贵妃脸色有些痛苦,只觉心里有些不舒服,心慌的紧,这几日天天瞧太医,倒也没发现什么。
明明她之前身子都还不错,近些日子却忽然病了起来,还日渐严重了。
女人冷艳的眸子里染上几分戾气,冷声道:“去将方太医叫来咳……咳咳……”
李纾宁坐在花苑里喝茶,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黑色的猫,那猫的毛光滑水润,油亮亮的,在太阳底下,满是金色的光辉。
女人白皙修长的手抚摸怀里的猫,听着侍女的话,眼中的笑意瞬间凝滞,带着微讶:“确定吗?”
“殿下,千真万确,确实是有孕了。”
李纾宁轻笑一声,眸子里骤然染上冷意:“呵,他自诩深情,如今还不是让旁的女人怀孕了。”
李纾宁脑海里浮现男人焦急的身影来,男人都是一样的。
父皇如此,他也如此。
一旁伺候的丫鬟都默默的站着,沉默着不敢说话。
李纾宁也不在意旁人怎么看,怎么想,亲昵的抱着那只黑猫。
她觉得身上被一道沉重的枷锁束缚着,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多年前,她做错了一件事,此后,一步错,步步错,再也没了回头路。
往后是深渊,往前也是深渊。
母妃待会又要找她了,李纾宁无趣又厌恶的想。
外人看来,她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但其实可笑的是,她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是父皇的棋子,是母妃的棋子,同样也是她自已的棋子。
她总是会想起儿时那些童真又美好的时光,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殿下,贵妃娘娘说是想您了,传您过去用晚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