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探监,她都会在外面哭一会儿,等到哭够了,能保持一个小时内不会再在父亲面前哭,苏星辰才拿好父亲最爱吃的奶蛋卷步入监狱那条漫长又黑暗的路。
这次也一样。
苏星辰没接手帕。
她不是没长大的小女孩,不需要人哄。
只是一点点情绪而已,消化就好。
夜明宴一见她哭就莫名其妙的难受,他宁可当她的出气筒,受她一顿咆哮,也不愿她哭。
他很喜欢她活泼开朗的样子。
那才是一个青春年华的女孩应该有的样子。
“把眼泪擦干,你不能幼稚到做这种掩耳盗铃的事,你以为你父亲真的看不出来你哭过吗?他只是不想增加你的负担,你要是真想他轻松点,就吞下你的眼泪,让他多看看你的笑,越是这样的牢狱相隔,你越要活得好,他才能真正放心。”
夜明宴又说了一遍。
递上手帕的那只手悬在半空,像在逼迫苏星辰要学会掩饰情绪。
苏星辰抬眸,怎么又是那张手帕?
她扯过来擦干眼泪,还拧了一把鼻涕。
粗鲁得丝毫没当自己是女人。
夜明宴微微拧眉。
这就是苏星辰的本真吗?还真是丝毫没拿自己当老板。
不过。
他莫名觉得这样的苏星辰很可爱。
苏星辰最后一个干净的角擦了擦嘴,擦完便将手帕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你干什么?”
夜明宴上前几步,在手帕还没坠入垃圾桶前,及时伸手于半空中接住。
“夜总,我还有很多这样的手帕,你要是喜欢,我再送你几条,这条已经很脏了,脏了就丢了,你在宝贝什么?”
苏星辰一抽一抽地调试自己的哭腔,看着夜明宴那恋恋不舍的目光,要不是知道他有个白月光,她会认为这家伙对自己有意思,才如此不舍他们初夜的手帕。
还是沾满了她眼泪、鼻涕、口水的手帕。
晚丢一秒都嫌恶心。
夜明宴却不觉恶心。
苏星辰见他捏成了一个球,放进了自己西服外套里。
——苏星辰怔怔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