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踌躇一下,扭头看向抢救室那扇紧闭的大门,旋即又收回目光,缓缓垂下眼睑。
她勾起红唇,笑得无比嘲讽。
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跟江聿离婚,这是迟早的事情,从她嫁给江聿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的。
“阿芸,你这……”
江父走到江母身边,眉头微微皱了皱,似是不满意她的做法。
江母冷笑一声,丝毫不掩饰对江父的嫌弃,“你是觉得我做的不对吗?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吱声?但凡你刚才帮她一句,我可能都不会逼她。”
“我,我能说什么啊!”
自从他见识过江母的手段,就再也不敢多管闲事。
江母瞪他,“谅你也不敢!
顿了顿,她又沉着脸继续说:“我做错什么了吗?她害得阿聿被送进抢救室,我不应该给她一巴掌吗?我是给过她机会的,可是她,她抓住了吗?以前我儿子多懂事,多乖巧,可这几年……”
一想到外面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陈芸就觉得生气。
但凡沈清欢能抓住她儿子的心,也不至于她每次跟那些贵妇们聚会,她们都看她的笑话。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四点多,离天亮还早着。
入了冬后,太阳出来的时间格外晚些。
沈清欢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
她一抬眼,就发现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将她牢牢地网在其中。
沈清欢站在台阶上,双手用力抱着自已的胳膊。
夜色很冷,被风一吹,蚀骨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料,紧紧贴着她的皮肤。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之前出门的时候因为着急,她忘记了换衣服,她现在身上只裹了一件毛呢大衣,穿在里面是一套真丝家居服,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
她没有穿袜子。
就这样,她跟着救护车来了医院。
此时的周斯年刚做完一台高难度的心脏手术,准备离开医院回去休息,谁想到他刚走到门口,就遇上了一身狼狈的沈清欢。
他踌躇一下,就走上前去。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医院?”
周斯年偏头看向沈清欢,状似不经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