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做贼心虚的感觉了。
她推开车门,神色窘迫:“我手机丢……”
面前就递来和她一样的手机。
云浅眯眼看,反应过来,可能是吃饭的时候放在他外套口袋里,走时忘记拿回。
她接过,低垂着眼,嗓音纤细:“谢谢。”
转身,扫码付款。
云浅下车后,一直不敢看站在她旁边的男人,只可惜今日阳光不错,她埋头看地面,那属于程嘉定的高挑影子一直和她紧贴在一起。
亲昵,也危险。
两人太久没说话,云浅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感觉心里有只猫在抓她,痒意之外,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感。
云浅仰头看他:“我没和朋友约好,我是有其他的事……”
程嘉定眼底不见波澜,轻笑了声:“既然是不能告诉我的事,现在就别说。”
“……”
云浅被噎到。
她又低头看脚尖,烦躁地踢着柏油马路上细小的石子,闷声道,“我没想瞒着你,就是……觉得太狼狈了……不好意思说。”
闻言,程嘉定眉心拢紧,周身的气压越发低沉,嗓音稳重又不乏凌厉:“家里事?”
云浅点头。
她用力扣着掌心,细嫩皮肤上很快分布凌乱的月牙痕迹,她却像察觉不到痛,自嘲地呵了声:“其实我离家出走了,也可以说被赶出来,都行……”
程嘉定对云浅家里的情况了解不多。
很小一部分的知情,是来自苏雁枫当初的介绍,说云浅亲妈去世,亲爸常年缺失父亲的职责,放养她。
但时至今日,程嘉定才明白,他犯了一个傲慢的错误。
他以为,云浅穿名牌衣服,有被培养的特长,日常不缺钱花,就是幸福的小孩。
其实不然。
只是他有一个正常又美满的家庭,让他以为和他差不多的人都是幸福的,童年也是被快乐充盈的。
他错了。
他的视角太冷漠。
云浅在成长过程中,好像有远比外界了解的那部分更痛苦的经历,缺失了太多叫做幸福的觉知。
程嘉定看向她的眼神多了抹疼惜。
随着他信步靠近,那宽阔的肩膀环住她娇小的身子,手臂肌肉紧实有力,密不透风地环住她的腰。
程嘉定身上的气场早已变得稳重成熟,又足够凌厉,能给她遮挡风雨。
云浅心里有空缺的地方,此刻,被填实了一部分。
是属于恋人能给的支持和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