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程嘉定和梁靖森一前一后离开,她都没缓过这口气,胸脯急速起伏,频繁在心里做暗示:别生气,不值得。
但一点用没有。
和林晏叙去书法社团的时候,她脸色都没缓和,看着兴致乏乏,像有心事。
林晏叙早就发现了,没好意思问,也不敢问,怕对方把心里的事情说出来,就不和他在一起待着了。
宽敞的教室里,书法社的人交换着写字。
林晏叙也给云浅拿了纸笔,想教她,趁此机会拉近一下距离。
没想到,他刚把工具准备好,就见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云浅来了电话。
她下意识看他,打声招呼,他立即回以笑脸,点点头示意。
唯恐被她误会脸色不好。
从教室出来,云浅极力保持的冷静瞬间龟裂,到窗口接听小姨的电话。
她已经准备好解释,听筒里就传来小姨的笑声:“几岁了,还打架?”
“……”
云浅一阵脸热,不愿承认,嘟哝道,“是他欺负人,就那点鞋印,擦一下就干净了……”
“嘉定和我说,你还骂他了?”
“……”
云浅胸口翻涌着不服的怒气,嗓音发闷:“他也说我了,一比一,平。”
要不是他先来惹她,她肯定不会反击。
他若嫌她讲话不好听,不如先检讨自已。
云浅想着,逻辑越来越自洽,先一步堵住小姨接下来的话:“你告诉我他那双鞋多少钱,我自已转给他。”
“人家现在不要钱了。”
林洛姗拉长尾调,像故意逗弄小孩子:“他严正声明,要你去给他道歉,不然就找律师协商。”
“……”
云浅真觉得程嘉定有病。
她像失去语言能力,半晌,气极反笑,“找律师告我踩他鞋子?”
要是真有律师这么无聊,这种活也接,她真是要笑掉大牙的。
她这边还洋洋得意,下一秒,笑意就凝固在脸上。
林洛姗道:“他说你人身攻击,侵犯了他名誉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