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峥靠着露台的大理石栏杆,拿出一支烟,抬手拢住火光点燃了,“老太太就喜欢待在养老院。”
唐世宁说:“那你送给你那个情儿得了,这院子和她清清冷冷的气质也相配。”
项明峥吐出烟雾,抬头看,眉眼在黑暗中带了几分倦漠。
送大礼反倒送出了几分卑微,唐世宁说:“平白得了那个酒吧,占和你们项家沾边的便宜,赚了钱也烫手。”
项明峥想起什么,突然问:“酒吧现在做什么生意?”
唐世宁说:“卖酒呗。”
指间的火光燃动,项明峥抬手捻灭了,蹙眉说,“收敛点。”
认识多年,交情算是很深了,项明峥鲜少直接这样提醒。
唐世宁顿了一下,说“哪能啊”
,请项明峥进去继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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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有岛台那里亮着一盏台灯,清淡的光影下,沈徽林侧脸专注安静。
将查好的资料整合标好重点,又从头至尾顺了两遍,她记忆力很好,很快能够复述那些拗口的技术专业名词。
关掉电脑,按着发酸的后颈回了卧室。
洗完澡出来,捞起手机时沈徽林才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
她没着急回,看着那个备注是“E”
的字母,过了一会儿侧身躺下。
半梦半醒,晚上的风有些大,吹开了没关紧的窗户。
沈徽林起床去关窗,回来时目光又扫到了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手机。
跪上床的同时,拿过了手机,回拨那个电话。
响动了两三秒,电话接通了。
沈徽林拥着被子,说:“······项明峥。”
“嗯。”
沈徽林想问他打电话有什么事情,但听到了汽车鸣笛声,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你还在外面?”
“查岗啊。”
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喝酒喝多了,尾音带着几分散漫的笑。
沈徽林一顿,说:“是。”
“查岗也不是你这种样子。”
项明峥说。
沈徽林问:“那应该什么样子?”
项明峥那头安静了一会儿,说:“凶一些,会有威慑力。”
沈徽林靠在床边,这会儿真确定他喝多了,喝多了话比平常多,声音也更轻。
“不会?”
他问。
活了二十多年,查岗这种事情还真和自已不挂钩,沈徽林想了一会儿,勉强凑出几分样子,“上哪儿鬼混去了?”
声音也不凶,就是一个小人机。
项明峥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