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已做了十八年的性别男,最后死去的时候竟然是性别女。
这个世界真是……太奇怪。
也不知道聂小小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已保护对象已经凉了。
算了,感觉那家伙根本就不会在乎吧。
他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自从遇到那个家伙之后,本来就不好的气运更是雪上加霜。
“真是倒霉透顶了。”
心中最后一个念头闪过,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极尽苦涩的笑。
呲啦~
随着一阵刺穿血肉的声响,温热的液体滚落到余曦的脸上。
余曦却并不感觉疼痛。
他略有些奇怪地睁开眼。
却看见一个撑着青罗伞的女人站在她的身前,披散在肩膀上的黑色长发看起来有些许的凌乱。
几根狐狸尾巴像是失去了生机的蚯蚓一样,散落在地面上。
猩红的雨水散发着血液特有的铁锈味,从天花板上淋下来。
打在青罗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那伞面上亮金色的花纹熠熠生辉,仿佛活过来的蛟蛇。
聂小小将尚在发呆的余曦从地上拽了起来。
自然地用冰凉的指尖擦去了余曦脸上的血液,血雨也在此刻稀稀落落地停下。
余曦感受着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寒凉,眼中闪过希望的光。
太好了,是聂小小那个家伙。
能挡下汽车,处理一只狐妖应该也是轻轻松松吧。
聂小小扭回身,对着被七条尾巴围拢在中央的苏雅妃冷声道:
“不好意思啊大婶,这家伙是我罩的。”
“大……婶?”
苏雅妃脸上的笑容有些破碎,眉毛挑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难以置信地重复着聂小小的话。
“从哪里跑出来的孤魂野鬼,才百年的道行,就敢出来跟姑奶奶耍嘴皮子。”
“人间的规矩尚不晓得,你能罩得住谁。”
“今天我偏要动这小子,你要拦我就试试看。”
聂小小将青罗伞合拢,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手掐剑诀将伞横在了身前,颇有一夫当关之勇,仙风道骨之韵。
“试试就……”
……
“试试……”
聂小小被红色的狐尾倒吊在天花板上,和同样倒吊在天花板上的余曦面面相觑。
两人被红色的狐尾缠绕地严严实实,活像两个结茧的蚕蛹,只露出两个傻乎乎的脑袋。
余曦的帽子掉在已然光洁如新的地板上,露出少女乌黑亮丽的长发。
而聂小小的青罗伞则被靠在收银台边上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