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彻底落了下方,招招手,摆出再见的手势,“小祖宗,我走,行了吧?”
果真,阿鱼不再叫唤。它缩在池宴腿上,静静舔毛。
半晌。
苏妤从卫生间里出来。
一人一猫,坐在桌前,池宴饶有兴致的挠着猫儿的头,又挠了挠下巴,苏妤想,如果单看他那张俊美温润的脸,就会觉得很和谐。
好似察觉到有人看他,池宴抬起头。
就这样,苏妤撞上他似深渊的目光,夜鸢色瞳孔在暖黄色灯光下,欲望似乎要破笼而出。
不,他一点也温润。
俊美的皮囊下,绝不是温润如玉,而是冷漠、自私。
“怎么像阿鱼一样,外人来了就躲在厕所里?”池宴将猫放在桌上,空出位置,又把苏妤搂在怀里。
他一根一根玩着她的手指,跟他的手比起来,苏妤的手显得极小,他手心包住她,“不过,猫捉老鼠的游戏也很好玩。”
“你好好躲着,别让我弟发现了,嗯?”池宴脸贴着她的脸,唇轻轻碰。
骨节修长的手指按在她腰上,苏妤本就瘦弱,他轻轻一按就能把她掐死。
池宴又去勾住她的发尾,卷起来,又放下。
苏妤忍无可忍,却也不敢发作,只好暗自生闷气,声音也闷闷的,“你为什么要叫它阿鱼?”
池宴嗤笑出声,“想叫就叫,你以为什么?”
苏妤捏着的拳头又重了,“阿鱼,阿妤,我又没聋。”
发声几乎一模一样,当她不知道他在戏弄她吗。苏妤一瞬不瞬瞪他,可对上池宴那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时,又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时候,阿鱼舔够了爪子,黑色瞳孔呆呆望着缠在一起的两人。
饶是苏妤已经习惯了池宴的搂搂抱抱,被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猫看着时,还是红了脸。
“你放我下来。”莫名的羞耻涌上心头,苏妤扒开他紧握着的手。
无果,池宴像只八爪鱼一般,又黏了上来。
阿鱼随了主人,见池宴搂着她不放,它也跳到苏妤怀里,用额头轻轻蹭着,似个小孩撒娇,唤得苏妤心都软了。
池宴啧了一声,弹它脑瓜子,“养不熟的小白眼狼,才见第一面,你就黏上了。”
苏妤缩在池宴怀中,就像阿鱼在她怀里一样,她抚摸着它刚被摊上的脑门,“你给它改个名。”
池宴笑,“那可不行,阿鱼早就叫阿鱼了。”
听到这话,苏妤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还以为,他是因为叫她阿妤所以才给猫儿取名阿鱼,却没想到,反着来才是对的。
苏妤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那随你的便。”
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倒像是嗔怪。
看她这样,池宴勾起唇,“真乖。”
在卫生间那段时间,苏妤已经想明白了,池宴不在乎她的生死脸面,那她就必须要改变策略,她这样弱,硬刚肯定是比不过他的,唯有以柔克刚,才能突破。
苏妤会想起黎鸳说的话,男人嘛,只要你撒撒娇服个软,他招招手就过来了。
果不其然,就连池宴这样的人人上人也抵抗不了。
苏妤摸着猫儿,想,或许她找到逃生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