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低低哑哑的,但双眸中却真切地写着决绝。
原本柔弱无害的小姑娘,这一瞬间气场骇人。
警员被震慑了两秒。
“诶,不是……你怎么说话的?”
然后其中一个先回过神来,面色不悦,不依不饶地嚷开了,“陪葬?你叫谁陪葬呢?唬谁呢!”
“算了算了!”
另外一个警员拉住他,神色却是同样的睥睨,“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女儿,嫌疑人的女儿,你跟她叫什么劲……”
他们认定乔正犯了罪,看乔慕当然也是一身的罪孽。
“哼!”
他冷嗤,倒是没继续当面为难,只是不忿地嘟囔,“你在这里看着人,我去和上头报告一声!
呸,什么东西……”
他骂骂咧咧地走远。
说到底,乔正现在这情况,有人“强硬签字”
,也省得他们担责任了。
乔慕没再说话。
她拿到了手术协议书,按照医生的指示,在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只要能先救爸爸就好!
这几句难听的话,又算得了什么?
“可以了。”
医生点点头,在看到家属关系为“父女”
那一行上,又突然折回,“你们血型一样吗?今天医院来了很多烧伤病人,血库比较紧张,如果手术中急需用血……”
“一样!”
乔慕点点头,“抽我的!”
“行,那你去采血室吧。”
医生招来护士,示意她带着乔慕去验血取血,而自己则重新返回手术室……
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
…………
手术很顺利。
术后乔正被转入了骨科病房,但是因为“身份特殊”
,医院特意安排了单人病房,让人不要随意接近。
警队也调了两个新的警员过来,守在门口。
盐水和血浆缓缓地滴注,乔正的面色渐渐转为红润,只是麻药未过,他还没有醒来。
病房里只有乔慕陪着。
“爸爸……”
看着床上的人静静躺着,她觉得难过又高兴。
高兴的是虚惊一场,他没出大事;
难过的是……
她觉得自己好没用!
她努力地追过来,努力地想改变事情发展,但事实上……她什么也没做到!
甚至签个字,她都需要和别人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