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正缩着脑袋和困意作斗争呢,忽然听见这么一句,差点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你说什么?”
上官清其重复了一遍,“你不是怕么?允许你抱。”
七公主的反应出乎上官清其的预料,本以为她肯定会眉开眼笑的抱上来,谁知道七公主撇了撇嘴,不屑道:“搞得跟本公主强迫你似的,这么不情不愿的,我才不要抱。”
上官清其见她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不想多说,直接连人带被拖到了怀里,按住了道:“现在是我强迫你,赶紧睡。”
这动作虽然带了三分粗暴,但七公主的嘴角却露出了笑意,她裹着被子在上官清其怀里动了动,闷声道:“既然是你强迫我睡,那我就睡了。”
不得不说,七公主某些时候,和秦王殿下还是有些像的。
——
定远候府祠堂。
定远候看着面前的次子,感叹了一句:“要是你哥还在世,也该是像你一样……”
江卓面上冷冷的,眼神里透着嘲讽,“我哥要是还在世,肯定会更累。”
定远候面上的回忆表情一僵,带了几分怒气道:“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江卓往牌位走近一步,侧着身子对着定远侯道:“您敢不敢在江诀面前说,您现在一点都不后悔?一点都不愧疚?”
江诀,是定远候的嫡长子,是江卓两年前去世的亲兄长。
定远候脸色更难看了,“你在你哥的面前说什么胡话!”
“我说胡话?”
江卓眼眶都红了,“您敢不敢拍着胸口说,当年江诀的死和您没有一点干系!和您那可笑的野心没有一点干系!”
定远候没想到自己的小儿子两年不曾回府,一回来就在长子的灵位前对着他一通指责!
定远候气得胸口直起伏,喘了两口粗气才道:“你知道什么!你当时才多大!你根本就不懂!”
江卓其实并不想知道自己父亲这么不堪的一面,居然用自己的亲儿子,为自己的野心铺路。
两年前他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一度消沉过。
敬爱的兄长忽然不在了,慈爱的父亲露出了可憎的面目。这一切让江卓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父亲铺路的另一颗棋子?
他伤心,他失望,最后还是挺过了那段痛苦的日子。
两年来他以种种借口不回府,说白了,其实是在逃避。
直到今天,他才有勇气在江诀的灵位前将两年前就准备好的指责说出口。
反正,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江卓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父亲道:“不管您如何狡辩,事实真相不会被扭曲,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只奉劝您一句,不是您的东西,就不要去惦记。”
说完这话,江卓不管定远侯的脸色,转过身看着江诀的牌位,沉声道:“哥,你的仇人我会替你除,只愿你下辈子投胎的时候,不要再遇到这样的人家。”
江卓说着,将牌位往里移了移,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
定远候年纪不过五十出头,两鬓却已经掺了几许白发。
“你好样的!现在能耐了是吧?不将为父放在眼里了是不是?你自以为的真相是什么?为父就算再不济,能把自己的亲骨肉往黄泉路上送?!”
江卓站定了,却没有回头,俊秀挺拔的背影透出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