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闹事的是丁绍生的老婆,一口咬定丁绍生原本没什么事,喝了我给的方子后,就变成了这样,还拿出了那张我开的方子。
我瞄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丁绍生,看着围在店门口又哭又闹的人,还有那些看热闹的,顿时有点好笑,没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也能享受医闹这种高级别待遇啊。
白水脸色发冷,似乎受不了这么多人吵,握了握我的手,将我护在身后,正要出手,我连忙拉住,朝那女人道:“你可以拿我这个方子去任何医院检查,我敢保证没有任何问题。他只不过就是干渴,我开的也是生津止渴的药食方子,就算当水喝也没事。如果你认为这事是我造成的,可以先报警,再让警察来找我。”
那女人听着就准备朝我冲过,尖着嗓子大吼:“谁不知道秦姑婆卖汤做的就是阴私的事情啊,不是给明星养颜,就是给小三打胎,要不就是帮富婆给老公下蛊夺家产。苏梦就是喝了秦姑婆的汤死的,你收了我家老丁的钱,却又害死老丁,你真的是蛇蝎心肠啊。”
还别说,她还真说对了,我还真是人蛇共种,有蛇心也算正常。
不过她当着这么多人说出秦姑婆的事情,明显就是有人指使,想来是报复帅哥那天的精彩表演咯。
周围的人对秦姑婆的生意向来很好奇,传言猜测也很多,这会有人抬着伤得这么古怪的病人来闹事,自然热情高涨,只差没带瓜子板凳了。
我朝白水露了一个稍安的表情,任由那女人对外哭诉我多狠多毒,连泰龙村全村都死了,只我一个活着,就是因为我吃了泰龙村整村的人,这种事情都说出来了,想象力配合现实,果然杀伤力极大,看热闹的立马离店门十步远,却依旧用生命在看着我这个吃了整村人的怪物的热闹。
给白水大神倒了杯水,我自己装了碗汤,又给帅哥打了个电话,然后就看着女人声泪俱下的表演,她估计也怕,所以不敢进店,但来之前稿子写得足,先是从我害丁绍生,到我吃了泰龙村所有人,再到破屋里六人失踪也是我吃了,还有毕丽红一家也是被我害了,居然一桩桩一件件不重样。
我暗暗记着,这样算下来,这半年来,我一天一个人还有多,胃口着实不错。
帅哥来得很快,和陈起语费了老大劲才从人群中挤进来,端起桌上我喝了一半的汤就准备灌,在白水冷冷的眼神下,复又讪讪放下,摆手道:“失误!失误!”
这才自己老老实实的打了碗汤,边喝边走过去看了看躺担架上一动都不动的丁绍生,就着他的伤口喝着汤,摇头咂舌道:“这家伙居然还没死,难道是准备全部裂成小块方便火化?”
他这话音一出,原本对着众人哭诉的丁绍生老婆立马破口大骂。
帅哥骂人并不是她的对手,但他的鸡贼无人能比,将汤一口灌下,跟着朝外跑,众人以为他是落慌而逃,自觉的让出一条路,可这货却一把抢过看热闹一个卖老鼠药的喇叭,试了两下后,看着丁绍生的老婆:“给你两条路,一条给云舍赔礼道歉,并给出名誉损失费,你要多少?”
这货极为不靠谱,这个时候,还扭过头来看我,复又被白水瞪了一眼,复又尴尬的转过头去:“就给十万吧。第二条路,你骂你的,我说我的,你看行不?”
“你跟这小女表子什么关系,帮她出头,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她就是个吃人的妖怪,害人还有理啦!”丁绍生老婆边哭边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情况下还能口齿清晰、吐词清楚,这能力也是让我望尘莫及。
帅哥耸了耸肩膀,叹了口气:“我惹的祸,我来收拾。”
跟着朝陈起语打了个眼神,两人抬了张桌子放在店门口,这货在众人的注视下还极为骚包的整了整衣服,清了清嗓子,这才爬上桌子,拿着卖老鼠药的喇叭,指着丁绍生老婆道:“你叫李小燕,那个是你男人丁绍生,你原本在东莞做小芳,却因为那个啥啥啥失业了,带着一笔钱嫁给了丁绍生,据说你大腿上现在还有很多烟烫的伤疤。而你今天来这里,是因为刘久标给了你十万块钱,让你败坏云舍的名声,一天不成就两天,不管白天黑夜跟着她,一直骂,骂得她名声扫地。”
我喝着汤差点被呛到了,完全不怀疑帅哥话里的真实性。
只是感慨刘久标也太无聊了点吧?这种关键时刻,他玩这种恶心人的把戏?
丁绍生老婆的脸色变得难看,帅哥却听到众人轰然大笑的声音,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舞台,居然来了劲了,朝众人摆手:“还有更劲爆的呢,这李小燕啊,在外面养了三个小白脸,都靠她养着,她跟那个老丁早就没有——-”
我重重的咳了一声,这货八卦的个性着实不靠谱。
得我提醒,帅哥才从人家闺房秘事中回过神来,朝看热闹的众人道:“这丁绍生啊,头顶草原一片绿,所以也没闲着包养了一串数字,都快一个星期每晚不重人了。明面上他是做桶装水生意的,可实际上,他跟人在云南那边开了个赌石的场子,借着养着的古曼童坑人,造假石骗钱,不知道害得多少人破产自杀。所以才得这报应,要不裂成这样,哪有不出血的!放是因为他一直给人家大放血,杀得自己都没血流啦!我还知道他家地址,名下产业——”
随着帅哥的话音落下,丁绍生老婆慢慢停止了哭声,在周围人注视的目光下,脸色难抬着丁绍生就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