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控制麻木的身躯,帮她揩掉眼泪。
这一次,他不?再想让她为任何人,流下?她的泪水。
他不?想再看到她为任何事而伤心。
他的嗓音低哑得要命,却很温柔。
“你的眼泪很珍贵,卜绘。”
病房里沉寂了一瞬。
这些天?的恐惧担忧终于被释放,卜绘捂着?脸哇地哭出声,任由他如何道?歉好话都无用。
病房大门忽然被打开,裴修斯、白三一众听到哭声表情严肃悲伤地赶进来?,还以为老大突然不?行了。
惊闻噩耗他们戴上裴修斯准备的白花,个个身穿黑色制服气氛压抑地闯入病室内,然后,和醒来?的辛弛面面相觑。
“……”
“……”
卜绘尴尬地擦掉泪水,撞上裴修斯哀怨的眼神:“……”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吐出几句冷酷的训练交待,卜绘终于懂裴修斯为何如此悲伤了。
他们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参加葬礼呢。
要不?是她了解裴修斯,都以为他想谋权篡位当老大了!
辛弛彻底醒来?的事很快传到元帅的耳朵。
他的精神恢复许多,拄着?拐杖稳稳地来?到医院走廊,看到混不?吝的白三也只是冷哼没说什么。
白三深感收到挑衅,不?忿地跳脚:“这老头,真把自己当回事啊?小心我炸了你的老巢……”
知?情的裴修斯、赫音二人满头冷汗地拦住他,劝他不?要再作死。
病房内听不?到外?面的吵吵嚷嚷。
辛弛面无表情地静静躺着?。
元帅低低咳嗽一声,站在他的病床前,寂静的沉默持续了很久,这才缓声说道:“这次的事得感谢卜绘,如果?不?是她冒死毁了核心大楼,又救我出来?,如今应该是肖坞的天下了。”
提到肖坞的名字,他的唇角颤抖。
“当年的事……我欠你们的太多,罪恶实在难以赎清。
我本应该跟着?肖坞一起去死,但卜绘说,有些话留着活的时候才能说清楚。”
“你的父亲一族并非我送入虫洞,但我也有放任的罪责,那晚我喝醉被他撬出风声,才害了你们。
这些年每当想起当年的事,我都痛苦万分,折磨得难以睡眠!
或许,这就是我权欲熏心的代价。
余生我都会为之?赎罪……”
辛弛错开眼盯着?窗外?澄澈的日光,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要卸任元帅的职位。
一个月后,由我跟秘书长全程旁观下?举行下?一任元帅上任,将由内阁投票选出,你们的意见也至关重要。”
“……”
辛弛难得感到意外?,冷眼瞥向他:“这倒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