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只要还有人愿意用心去演绎这些故事,只要还有观众怀着期待走进电影院观看它们,那么那些原本只存在于银幕之上的角色,便能够在每一位观众的心中获得新生,真正地‘活’过来。
毕竟,只要在观影的那一刻,我们所感受到的情感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所谓的真实与虚假之间的界限,又何必分得那般清楚明白呢?”
全身仿佛被恶魔的利爪无情撕扯着,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乃至骨骼,都在遭受着病毒那疯狂且残忍的侵蚀。
渐渐地,身体开始出现令人触目惊心的溃烂,脓血从伤口处不断渗出,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然而,就在这极度痛苦与绝望交织的时刻,拾荒者那干裂苍白的嘴角竟微微牵动,牵出了一抹几近难以察觉的笑意。
在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瞬间,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再次清晰地回忆起那些漫长旅途中的点点滴滴:
曾在那张已经风化破碎的老旧海报前悠然自得地闲聊;
不经意间发现被悄悄藏匿于背包夹缝中的珍贵电影光盘;
还有那个阳光明媚的遥远午后,和家人围坐在一起观看电影时的温馨场景。。。。。。
此刻的扎克已虚弱到极点,呼吸变得极其微弱,就如同狂风中摇曳不定的残烛,随时都可能被黑暗吞噬。
“。。。。。。我所付出的所有努力。。。。。。绝对不会。。。。。。是毫无价值的。。。。。。”
拾荒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句断断续续的话语。
他的声音轻得宛如一片羽毛,在周围巨大的塔发出的轰鸣声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几乎要消散无踪。
“真遗憾啊,我原本还期望能够与你再多聊一会儿呢。。。。。。”
罗兰慢慢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从那名拾荒者颤抖的双手中接过了那件神秘的东西。
“我无法向你保证一定能再次碰到他们,但请放心,这支血清一定会像你所说的那样,展现出其应有的功效和价值。
一直以来,我都极少给出这样的承诺,然而这一回,希望你能毫无保留地信任我。”
罗兰一脸认真地说道。
拾荒者用微弱而沙哑的声音回应道:“。。。。。。谢谢你。”
听到这句感谢,罗兰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自嘲般地喃喃自语。
“呵呵,不必客气。
说实话,如此这般被他人真心信赖,对于我而言实在是一种罕见又新奇的感受。
平日里,大多数人总是对我编织的谎言笃信无疑,反倒没人愿意去相信我说的那些肺腑之言。”
就在这时,只见鲜血正一点点地从扎克的耳朵里缓缓流淌而出,他原本强壮的身躯此刻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全身上下的器官都以惊人的速度开始衰竭。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变得模糊不清,已然难以听清站在眼前的罗兰究竟在说些什么。
望着扎克这副惨状,罗兰的眼眸微微一黯,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无奈之色。
紧接着,他轻轻叹息一声,然后动作利落地举起手中那把冰冷的霰弹枪,稳稳地瞄准了扎克的头部。
“也罢,事已至此,既然情况已然这般发展,那便暂且将其视作给予这位依旧铭记“我”
之存在的“特别观众”
的一份终极馈赠好了。
毕竟,至少能让我协助你彻彻底底地终结这场仿若永无止境般苦痛的挣扎以及折磨。”
当罗兰轻声呢喃出这最后的语句时,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枪响骤然响起。
与此同时,一点又一点橘红色的火光照耀流转开来,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流星划过黑暗。
那位拾荒者的身躯猛地一颤,随后便再无任何声息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