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商还不起他的情债。
要真论起,她欠他多了去,可不止情债这么简单,这辈子都偿还不清。
对视几秒,她绕开话题,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我睡了多久?”
窗外的天万里无云,热烈阳光照耀大地,光影落在窗台的绿植上,泛着淡淡的光泽感。
过敏的时间在晚上,少说睡了一天。
盛拓唇角一勾,也不纠结她逃避现实,抬手看了眼腕表,如实回答,“十八个小时。”
他几乎每半个小时就看一次时间,生怕她一直睡下去,再也醒不来。
虽然医生说她只是太累睡着,可于他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极其难熬,恨不的她立刻睡醒。
直到现在瞧着生动的人,他才真正松口气,心落到实处。
“这么说……你守了我一夜?”
苏宁商十分惊讶,她原本以为他只是碰巧待在此处。
她注意到一向爱干净的男人唇角周边冒出青色胡茬,不修边幅,眼里血丝红的惊人。
“又不是没守过,大惊小怪。”
盛拓坐回椅子,翘着二郎腿慵懒闲散,浑然天成的贵气没有因此消散分毫,反而增添一丝洒脱。
八年前苏宁商刚住到盛家,家里人心疼她瘦骨嶙峋、营养不良,出于好心一股脑给她补身子,结果营养无法完全吸收,导致她大病一场,身子更加孱弱。
那时盛拓整宿整宿睡不着,生怕她出点意外,半夜一声不吭拉把椅子坐在她床边,静静盯着她睡觉,时不时探寻她呼吸和体温。
原本睡觉十分沉到苏宁商不知为何突然惊醒,透过窗外稀薄月光,看清床边坐着个五官模糊的人,差点没把她当场吓晕。
结果第二天惊吓过度,弄的病情加重。
为此盛老夫人狠狠骂了一顿盛拓,好几年没动粗的盛老爷子扬起拐杖追着他打。
直到几年前这事还被他们当作笑话提及,调侃盛拓。
苏宁商眸光微闪,不太敢看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怕自作多情被他再羞辱一回,不咸不淡道:“哦,谢谢啊!”
“这就完了?”
盛拓不依不饶,饶有兴致挑眉,像是要逼她一样。
他送她来医院,在床边守了一夜,就换来一句谢谢?
以前少说会给他一个吻。
苏宁商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沉思一瞬,实在想不出有能答谢的东西。
他自小锦衣玉食,吃穿用度样样不缺,送什么好像都没诚意。
半晌,她真诚发问:“你想要什么或者想让我做什么?只要我能给的起,也不违法乱纪,我一定答谢。”
“巧了,我要的谢礼你肯定给的起。”
盛拓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笑容,露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表情。
她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好骗,傻的可爱。
只是可惜亲不着,但也不远了。
苏宁商苍白的唇微张,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惦记。
“那你要什么?”
“不着急,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向你讨,先欠着吧。”
盛拓神神秘秘,不给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