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盛爷爷和盛奶奶知道她回家没及时去他们家,肯定要闹小脾气。
等她走到楼梯拐角时,清晰听见客厅传来许知秋的声音。
“宁商回来了,我没有特别高兴,但又没不开心,你说我是不是很奇怪。”
“换做八年前的我,恨不得她立马消失在我眼前,永远都不存在才好。”
“这个污点烙印在我心头,甚至恶毒的想着她要是胎死腹中该多省事。”
苏宁商脚步微顿,下意识屏住呼吸。
听见她的话,她能感受到心脏微微抽疼,那是灵魂深处最真实的反应。
任谁听见自已的亲生母亲恶语相向,不想让自已降临世间,都会多多少少感到难过,即便事出有因。
而且所谓恨她的理由,她无法辩驳,只能一一承受。
在国外待了好几年,想要变得无坚不摧,血肉之躯还是做不到。
她无声的勾唇自嘲。
客厅里,沈洲轻轻叹了口气,慢慢喝着消食茶水,“你就是跨不过心里那道坎。”
“我知道恨她并非你的本意,毕竟她也无辜,人心都是肉长得,一日日相处下来,你和她相处别扭,可到底有了感情。”
“她出国这几年,你不说想她,但有时你会不自觉站在二楼拐角发愣,我都看在眼里。”
“如今她回来了,也变得更加懂事,你们母女之间或许能心平气和相处。”
苏宁商最初来杭城那小半年,是她们母女关系最僵硬的时候,形同陌路人,家里容不下她。
从而被盛拓钻空子,捡回去一个妹妹。
后来外面流言蜚语闹得太厉害,有说盛拓捡小姑娘心怀不轨,也有说许知秋狠心抛女,扔在盛家不像话,甚至有人说是沈家父子不喜欢她,似是而非的言论数不胜数。
最终在两家大人的商议下,许知秋才不情不愿把苏宁商接回家。
盛拓更是一根筋,坚持了很久不愿意放手,险些带着苏宁商跑路。
即便苏宁商回到沈家,也还是和盛家人更亲近。
颇有种身在曹营,心在汉。
听着丈夫的安慰,许知秋并没有很乐观,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但愿吧,我自已都无法预料接下来的情况。”
她只要看见苏宁商那张让人深恶痛绝的脸,脑海中还是会自动浮现二十五年前的场景,暗无天日,是她此生最灰暗的两年。
苏宁商的出现,打破她好不容易维持的幸福局面。
丈夫体贴温柔,两人恩爱十几年,继子虽然从小冷冰冰,却也拿她当亲生母亲,对她尊敬孝顺。
可苏宁商是噩梦的延续,让她回忆起那段令人作呕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