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至第无数次瞟向他受伤的胳膊的时候,季川实在受不了了。
他嬉皮笑脸道:“姜至,你别一副老子大限将至的样子……”
“呸呸呸,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季川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姜至打断了。
他正想解释,就听小姑娘一脸严肃地说:“再胡说八道揍你信不信?”
季川:“……”
闻言季川挑挑眉,勾起唇角笑了下,“行,没白在局里待这么长时间,长本事了。”
姜至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只顾着好好开车。
一旁的季川大剌剌地靠在副驾驶,偏头看着一脸别扭的小姑娘,慢慢敛起痞气神色。
须臾,他缓声道:“你别怕,就是看着吓人,”
“我不怕,我就是心疼。”
姜至神情紧绷,眼底满是担忧,转头柔声问:“是不是很疼?”
咚——
心疼?
自从入职这一行,受伤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就这擦伤已经算轻的了,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不管是在津城还是在临安,局里大都是一群糙老爷们,平常大家有个头疼脑热、感冒发烧、受伤受累啥的,随便对付对付就过去了,没人放在心上。
从来没有人这么认真地问他疼不疼,姜至是第一个。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姑娘的侧脸,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卷翘的眼睫微微颤动,粉嫩的唇紧紧抿着。
因为担心他的伤势,握住方向盘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他突然觉得堵在心口的大门塌了一块,门上的那把锁早已消失不见。
良久,他抬手揉了揉姜至的发顶,目光少有的柔和,温声道:“别担心,没事的。”
两人很快到了医院,医生在给季川处理伤口的时候他正在接局里的电话,而姜至乖巧等在一边。
季川的伤口不光是擦伤,还有一条长达十五公分的血淋淋的口子,是摔倒时被地上的钢筋划伤的。
血肉翻飞,皮开肉绽,看上去十分渗人。
等医生往伤口上蘸碘伏消毒的时候,季川已经挂了电话。
医生在给伤口消毒时,伤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季川没忍住发出“嘶”
声。
“疼吗?”
姜至担心道,又转头对处理伤口的医生说:“医生麻烦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