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表情冷冷,道:“老板很忙。”
大叔说:“他是怕被我看到脸。”
独眼虽然总跑线下,但他留给官方的照片只有个模糊的侧脸,上面有他标志性的眼罩。
苏鹤亭道:“喂。”
大叔凝神,听他声音年轻,说:“独眼就他妈叫小孩来干事?”
晨哥说:“别跟他废话,开枪!”
大叔道:“打死我也没用,情报走线上,早送到光轨区了。独眼在这里东躲西藏好几年,等三——”
苏鹤亭转过□□,用枪托猛砸在大叔脸上,打断了大叔的话。大叔口齿磕碰,连吐了几口血沫,还想骂独眼,苏鹤亭却已经站了起来,他抬脚把大叔踢翻,对着大叔一顿狠踹。
少年神情阴郁,问:“做个黑豹很跩吗?”
他下手极狠,让大叔跪伏在地上,抵着额头一阵咳嗽,把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苏鹤亭提起大叔的头发,说:“给我老板道歉。”
大叔道:“放你——”
苏鹤亭反手把他的头摁进水里,这招是跟独眼学的。大叔手臂被捆死,挣扎时,口鼻间狂呛河水,可是苏鹤亭没有半点要把他弄起来的意思。
水花溅到苏鹤亭的白T上,他再次说:“喂,给我老板道歉。”
大叔道:“去你……咳、咳!操……”
苏鹤亭置若罔闻,大叔的挣扎渐弱,突然不动了。他手上一用力,把大叔扔进了水里,随后连开两枪。
水面上浮了红。
苏鹤亭站起来,回过身,准备说话。谁知晨哥抄起背着的步|枪,狠击向苏鹤亭的头部。
操!
苏鹤亭翻撞在墙壁上,鼻间一热,流了鼻血。晨哥用枪托顶住他的脖颈,卡得他呼吸困难。
晨哥说:“这大叔能在咱们跟前藏这么久,是因为有人给他打掩护。你知道是谁吗?小苏。”
苏鹤亭用手指擦了两把鼻血,轻轻道:“关我屁事。”
晨哥把烟扔脚底,说:“我们这么多人,老板偏偏钦点你来打死他,你就不想想为什么?”
河流声潺潺,大叔的身体浮在上面。路灯在很远的地方,苏鹤亭齿间都是血,他舔了下虎牙,扯出笑脸,道:“不、知、道。”
晨哥说:“别装了,就是你小子。臭小鬼,今天我教你,想跟人学着当卧底,首先得心狠。你刚刚要是开枪打死了他,还能在老板身边多待几天,可你他妈的磨磨叽叽,鬼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苏鹤亭抽气,道:“晨哥,你这也太草率了,这么多人围着,我还能把他放跑?你现在让人把他拖出来,看看他脑门上有没有枪口。要是没有,你开枪打死我,要是有,哥,你给我道个歉吧?”
少年神情嘲弄,好像晨哥是个惊弓之鸟。那眼神刺痛了晨哥的神经,他转过头,对那几个打手说:“把人拖上来,看清楚——”
苏鹤亭骤然发难,用足了力气,跺在晨哥的腹部。晨哥吃痛后退,枪托从苏鹤亭的颈部滑掉。但他没慌,翻过枪口,朝向苏鹤亭——
苏鹤亭抡起手|枪的枪托,砸在晨哥的耳根。这是个软肋,通常要用杯状手来打,枪托效果更佳,砸得晨哥一瞬间眼前发乌。
晨哥说:“你想死!”
他上膛,猛地抬起枪。然而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了,在他抬枪的那一刻,苏鹤亭已经开了枪。
组枪从没赢过他的臭小鬼不仅速度快,而且拿得稳。那一枪正对他脑门,把他当场击毙。
时间正好到九点,广场上的音乐喷泉大响,惊飞了一众白鸽,晨哥倒在地上。
苏鹤亭擦了把鼻血,顺手把额角贴的粉红猫创口贴撕掉。他握着枪,没有犹豫,抬手对准正在跑的打手们。
他一般不在乎输赢,但在有些时候,他必须要赢。
“嘭——”
广场上的音乐喷泉越升越高,博得一阵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