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放纸鸢有意思,在那样辽阔的宫外,看着鸢鸟在无垠的空中盘旋,只会更有意思。
刘启自然无有不应的,只是想起什么,轻问一句:“你很喜欢彻儿?”
他若无其事,可巧慧却好像听出了一分端倪,总感觉他话里有话。
但也没掩饰,“他是个不错的孩子。”
比栗姬生的那个好太多了。
若是彻儿为太子……
刘启还想追问,但忆起她的身体,担心触及她的伤心之处,所以闭口不言。
享受彼此之间得来不易的安宁和静谧。
次日清晨,刘启遵守诺言,在宫门打开的第一时间,一匹骏马穿过朦胧着的晨雾疾驶去了宫外。
同时,一道昨夜便拟好的圣旨在太阳升起前,昭告天下。
太子生母栗姬张扬跋扈,搅弄后宫风云,觊觎皇后之位,贬为废妃,迁居永巷,无诏不得出。
太子自幼失德,苛待手足,不敬君父,不敬嫡母,屡教不改,犹如不可雕之朽木,特此废去太子之位,贬为临东王。
这是景帝七年的秋日。
……………
收到圣旨时正是晨起,栗姬担忧着自己挑拨离间的计策是否顺利实施,正好想召人问问,没来得及开口就迎来宣读圣旨的太监。
气势汹汹,读出来的语句却令人惊骇。
“不可能…不可能…”
一直担忧的绝望突然从天而降,栗姬完全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猛地扑过来不顾众人的阻拦抢过了圣旨。
可上面的内容板上钉钉,容不得半点虚假。
刘启真的狠心废了自己,也废了他们的荣儿。
“不可能——本宫要见陛下——”
宫女们连忙拦住,代表陛下来宣读圣旨的安康也顾不得身份,冷声呵斥:“陛下不见闲人,您还是别费功夫了。”
陛下可是为了躲这场闹剧才特意出了宫,他自然不可能把人带到陛下和皇后面前自找苦吃。
说着就示意手底下人赶紧动手搬东西,主要是把人带到永巷,哪怕是强制的也好。
看着自己的宫人,栗姬一步一步往后退,脸上恨意,不甘混合在一起,有些狰狞。
她不甘心。
于是在退到了角落,无路可退之前猛地找准了角度,闯开一众围拦的人,跑出了甘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