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丝毫没有提起与此事相关的另一人,李承鄞稍稍放心,知道裴照有按照自己的吩咐收拾后续。
“自己动手才能更放心…”
避开他执着得到答案的视线,李承鄞语气平淡地安抚,
“先生放心,出不了什么乱子。”
这牢狱之灾,是父皇怒极之下的警告。
一是气他真的动手杀了太子。
但更多的,是因为他违背了皇命。
父皇受不得违逆,所以必定会借机警告自己一番。
只是持续不了多久。
如今的局面于他十分明朗,还剩下的两位哥哥没有与他相争的实力,高家也不会允许有人捷足先登,摘取看似属于他们的果实。
柴牧得不到答案,劝诫也起不了什么后果,一气之下转身离开了。
裴照下意识跟上,临走前不忘小声回禀。
“赵小姐已经醒了,太医说并无大碍。”
李承鄞心下一松,等空荡荡的牢房内只剩独自一人时,视线看向了某处。
“你倒是神出鬼没。”
连大牢也能明目张胆的混进来,这皇宫大内对他来说,好似自家后院一般进出自如。
并不意外自己被发现,顾剑身着小卒的衣服自暗处走了出来,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神。
“事成之后我就会离开,再不会回来,给翊王殿下您造不成威胁。”
直白的忌惮被指出,相视而立的两位青年间似有若无的火药味。
无声蔓延。
“你来做什么?”
李承鄞率先收回视线,想起那夜大殿之上的对峙,沉声提醒。
“奉劝你近日莫要进宫,若是被她发现了什么,或者受到了刺激,得不偿失。”
这个她指的显然是小枫。
即便是算计如李承鄞,也难以保证昨日的对峙和指认会不会让小枫想起什么。
若是此刻再让她见到顾剑,只怕场面不受控制。
“何须你费心。”
今夜潜入皇宫被阿渡劝退,顾剑心下担忧,本就不愉的心情此刻被他冷淡的告诫,更加不畅。
看向他,难掩讽刺:“翊王如今又是在做什么?”
得不偿失…
他有什么资格来教训自己。
顾剑不客气地反问,“翊王替人顶罪的时候,怎么不曾想过得不偿失。”
这大牢简陋又狭小,青年还穿着昨夜拼杀时的玄色软甲,虽然狼狈却掩不住的贵气,与这地方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