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荣习惯性反驳,如果试都不试,便说明兴趣不足,又何谈在乎?
手中的柳枝轻轻摇晃,彰显着主人迷茫焦躁的心绪,王夫人看在眼里,不由得问:“如果试过之后的确苦涩,难以忍受呢?”
开弓没有回头箭,等尝到苦头的时候,再收手可就晚了,只能两败俱伤。
“那。。。”
欣荣指尖微顿,垂眸盯着被自己染上几滴青绿色草汁的手指,那杨柳细长的枝干被她无意识间掐出了几道残缺的月牙印记。
如果注定会以苦涩收场。。。
欣荣沉默片刻,小声嘀咕:“那我也不放。”
王夫人有些无奈。
她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某些时候却还是孩子气,就如此刻,认准了自己的那一套,便再听不得劝。
只是她到底听明白了她在恼些什么。
王夫人无声叹息,出言点拨。
“好姑娘,情爱和占有是不一样的。”
那位难得仁慈和珍重一回,以为她不愿便主张放她自由,可这丫头却在因为对方的放手而怀疑对方的真心。
可真心是什么?情爱是什么?
她也不过是一知半解。
“真的在乎,便会心疼对方的感受,强求得来的,终究不是良缘。。。”
欣荣突然想起,那日离宫时的她和皇帝之间的对话。
他同意让她离开,她有些莫名的不高兴,便问。
“如果欣荣离开京城,走到天涯海角,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呢?”
这样他也同意吗?
他当时沉默许久,好似做出决定很是艰难,最终也只是轻微颔首。
。。。。。。
冬日的寒风渐显凌厉,倦勤斋小花园内却还是显出几分春色,婀娜的杨柳依依垂在湖畔,沾染上几分冬水的寒凉,小鹿嫌弃地把柳枝吐出来,远离了寒凉的湖边,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便凑了过来。
乾隆半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它珊瑚状的鹿角,有些失神,静寂的氛围中突然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指尖微顿,抬眼望去,便见那抹浅粉旗装的娇媚,比春日暖阳胜上三分。
“欣荣怎么来了?”
或许是来辞行。。。
他起身,却听见她不甚愉悦地反问,“您不想欣荣来?”
乾隆闻言并不说话,只是温和地注视着她,欣荣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沉默许久,垂眸间注意到腕间的红绳。
突然说起。
“您知道那日在梦里面,菩萨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