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又梦见了。”
她多次提起过这个梦境,即便不知道内容,但赵士玄知道,大抵不是让人愉悦的。
忍不住怜惜,“大夫开了安神的药,我让人去煎药了,很快就好。”
瑟瑟依旧失神。
殿下说爱她,她是相信的,也能感受到他满满当当的在乎与情意。
可如今知道了他的过往,又忍不住怀疑。
她总是敏感而多思的。
“哥哥。。。我该信吗?”
她的直觉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殿下其实没有骗她,他的爱是真的,心慌与恐惧也是真的,所以选择了隐瞒。
可这隐瞒,如鲠在喉。
回不去的过去,不确定的将来,她都极其讨厌。
所以难以相信殿下口中承诺的未来。
但比之将来,无法改变的过去更难以忍受,所以殿下强调的已经过去了的旧事,轻描淡写,却让她无法不在意。
不能信。
梦里那人始终告诉她。
“没有该与不该…”
赵士玄知道她在指什么。
真心是不能被辜负的,李承鄞没有谨记这一点,他的悔过也来得太晚,即便付出了真心,也已经得不到瑟瑟全然的信任了。
他如今的痛苦是咎由自取。
所以…
“只看瑟瑟想与不想。。。”
瑟瑟不自觉垂眸,眼睑轻颤。
她想相信吗?
她好像被困在了梦里,如幽灵一般飘渺且无法挣脱,只能听见那与自己相似的女孩一声又一声的警告。
即便是醒来,也觉得悲哀又凄凉。
她明白,信任是可怕的,不经意间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哥哥。。。”
她最终说出了心里话,“我不想信。。。”
将主动权交付出去,只能被动地被自己难以控制的情爱牵动思绪,仿佛任人摆布的玩偶,惴惴不安地期盼着无望的将来。
可人心难测,情爱更是飘渺。
殿下食言过太多次,她如何能信呢?
从来,都是殿下的错。
赵士玄轻声开口,“既是不想,那便不信好了。。。”
将侍女灌好的烫婆子放到她手中,女孩面容虽是依旧忧郁,却已经没了先前浓烈的迷茫。
赵士玄总算松了口气,却没追问她究竟做下了什么决定。
总之,他是劝不过的。
偌大的侯府还需要他处理日常事务,赵士玄待了一会儿,随后在妹妹的劝说下离开,给她留下安静的空间。